来越少。近来雨季,每天都有雨,衣服难晾干,阚云泽屋里又没有火盆能烤,穿的衣服都不算是全干透。这样一来,不生病才怪。
谢白看着这些缘由,心里难得动怒。权利斗争什么的又如何,这还只是个小孩子啊,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
谢白都不想管那些规则了,动用神力,直接把衣服变回清新干净,像刚制成的崭新衣物,还散发着淡淡的暖意,才晒过太阳一般。
他拿着衣服走向床榻,对着那被子也如法炮制,都没有被规则制止。看来,当初的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谢白糟糕的心情这才有了微微的缓和。
谢白很快就把阚云泽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又用布简单擦拭了两遍。因为眼前只是一个小孩子,谢白没有过多的想法,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瘦弱的四肢,还有斑驳的淤青上,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些淤青都是不同时间段造成的,经常是还没好就又添了新伤。谢白看着,心里又是一阵烦躁。当神这么多年,难得接连情绪波动那么频繁,想亲手狠狠教训那些欺负阚云泽的人一顿。
但他是神,上头有规则,不能这么明着乱来。谢白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些,心里想,不能明着来,他就不会偷偷地做嘛。偌大的一个皇宫,他们做了这么多坏事,肯定得罪不少鬼了吧?找时间让那些鬼去折磨他们不就好了。他这可是没杀死那些人,只是搞点小动作,间接给他们的生活来点小插曲而已,可没有破坏规则啊。
谢白想好了怎么做,给阚云泽重新换好了衣服,实在是困到不行了,屋里又没有多余的床榻,他就干脆掀开被窝,毫不客气地也钻了进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阚云泽一起睡了,他应该不会介意的。
谢白自然无比,躺下来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累得昏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只是,在他睡着之后没多久,他身边的小身影动了动,眼睫微颤,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瞬间肌肉紧绷,浑身高度戒备。
阚云泽刚恢复清醒,就很快敏锐地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眼睛一眯,他立刻迅速伸手到枕头底下,猛地拿出了藏着的小刀,一下抵在谢白的脖子上。
“你是谁!”
阚云泽年龄虽小,但身处皇室,什么心机谋算没见识过,远比一般小孩要成熟冷静,警惕心也是十分的强。此刻,他眯着眼阴冷的声音,气势狠绝,换做普通的成人,都会难免有些忌惮。
但谢白着实太过困倦,而且又有着和阚云泽同睡的习惯,鼻尖是熟悉的气息,根本警惕不起来,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碰着自己,又有人问话,也只是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沙哑的呢喃,兀自继续睡得香甜,可以说是非常没把这威胁放在眼里了。
小小只的阚云泽感觉受到了轻视!
仿佛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极其不得劲。阚云泽从未遇过这样的情况,一时有些愣怔,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清爽干净,嘴里隐约的药味,明显已经病情好转,而身旁的这个陌生男人,眼底泛青,透着浓浓倦意。
难道是他照顾了生病的自己?为什么?他是谁派来的?这宫中根本就没有人盼着他好。
阚云泽微微失神,盯着近在眼前的脸,忽然发现,这张清秀的脸和御花园里看到的妖精有几分神似,乍一眼看没多大相同之处,但凑近了认真细看,就能发现眉眼是很像的,一种很微妙说不清的感觉,甚至心口有些酸甜发胀。
阚云泽一愣,莫名下意识放低了声音,宛如诱哄一般,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仍闭着眼熟睡的谢白嘴唇慢吞吞一动,低声呢喃:“……谢、白。”
声音很小又含糊,要贴得很近才能听清,但阚云泽听着这几个简单的音节,却莫名有种诡异的满足感,一向阴郁笼罩没有丁点光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