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作为一个拿过双料影帝演员, 最擅长的就是掩饰情绪。他不着痕迹地把惨兮兮的北顾放在了床上,用被子裹好,又把杯子塞进了人的手里。自己坐在了床边, 仿佛刚才的公主抱只是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一件小举动。
漂亮的眼睛扫过床头柜上打开的啤酒罐,微微蹙眉:“感冒怎么还碰酒?”
北顾还傻着, 抽了抽鼻子垂眸不说话,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唉……晚餐想吃什么?我叫人订。”时南叹了口气,拿着手机温和地问。
北顾红着鼻子, 抱着杯子,身后垫着枕头,摇了摇头, 只是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时南。
“怎么眼神这么可怜?”时南觉得自己身边坐着的不是北顾而是一只小动物,用手指刮了刮北顾的鼻尖。
北顾没有躲,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季导说说后天就要杀青了。”
“对。大家都很厉害,超额、提前完成任务。”时南平和地回答。
“那你……南哥你回去?”北顾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显然打听别人行程似乎不太合适。
“我应该要准备一个电影, 前年答应的, 快开机了。”时南坦然回答。
“哦……”北顾的情绪更加低落,又把头埋了下去, “这就要……分开了啊……”
时南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人儿,失去了胡子的掩饰, 北顾的脸瞬间年轻了5岁, 大概是身体不适加自身体质, 瘦巴巴地缩在被子里,一米八几的大男孩看起来又软萌又可怜,还有点弱不禁风的味道。时南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欲望,又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轻轻把人揽入怀中。
刚才……北顾是在表达舍不得吧……?
“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时南的声音低沉下来有安定人心地力量。
“嗯……”北顾把鼻子整个戳在时南的肩膀上,用半堵塞的鼻腔勉强闻着时南身上橙花菩提的味道,眼眶又有眼泪开始打转,刚才张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似乎又回来了。
时南干脆抽走了他的杯子放在了一边,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北顾的肩背,像是哄小朋友那样,嘴里小声说了两句类似:“你现在只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都有这么一个过程,慢慢就好了……你只是身体恰好也不舒服,所以都积一起了……”
北顾又把脸向下埋了埋,闷声闷气地问:“那南哥以前……也会这样吗?”
时南这边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想起对方大概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又开口道:“有啊,我第一次拍电影,拍完了一个月都不想和人说话。”
“演《归》那次?”
“对。最后那个哑儿死了,解脱了,演员却或者……就很空虚难受。”
北顾在时南肩膀上鼓秋了一下,继续闷着声音,干脆收紧了怀抱,“别说死啊活的……奶奶说挂在嘴边不吉利。”
时南好脾气地勾勾嘴角:“好,不说。所以你看,这次《终罪》,原著里也说傅城只是失踪了……并没有真的烧死自己……”
“可是张识被他丢下了,就剩下一个人了,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北顾不知被哪一句又戳到了肺眼儿,哑着嗓子声音又隐隐带着哭腔。
“会回来的。傅城爱他,怎么可能丢下他……别站在里面不出来……”时南也跟着收紧了手臂,把自己的下巴磕在北顾的头顶上,说话带着气音。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难受,可能和我自己的经历也有关系……”北顾断断续续地轻声说,“张识早年变成孤儿,我爸妈……奶奶也都离开了……张识和傅城在一起他们那么快乐……”
“……也许真的是不舒服吧……对不起……我想我明天就好了。这种情绪只是来的太快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