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多言,纵为楚相一脉也不敢冒犯天颜,唯恐折了小命,只心中悲伤连连,徒生兔死狐悲之感罢了。
“秉皇上,楚相已死。“楚相老迈病弱,三板子下去竟是一命呜呼。
靖安帝心中鄙夷楚相无用无能,随口道,”赐还楚相遗体,收回宰相府。“怪道三两毛贼就能吓坏楚相,却原来这等无用。说完此话,靖安帝怒而退朝,去了登月楼,继续求仙问道,不问俗世。
“皇上,楚相已逝,楚大将军定会将此仇怪于您身上。不若趁此机会,先下手为强,将楚相一脉斩尽杀绝,以除后患。”靖安帝身边的总管附耳说道。
这楚相年纪不小,破事倒挺多。自打21年春开始,他就各种谏言,压着皇上斩杀他不少徒儿兄弟,若不是皇上力保,只怕他早已人头落地,落得个宦官误国的罪名。呸,他楚相若真忠心耿耿,早该血溅太和殿了,不过亦是个贪生怕死的伪君子罢了。
“准。”靖安帝一声准字,竟是由得这太监总管使用玉玺,颁赐御旨。
楚相府
宰相遗体刚至,竟有御林军前来抄家收宅,张楚一身白衣,不管这御林军嚣张跋扈,只走到这传旨太监跟前道,“我外公楚正仁,三朝元老,两代帝师,纵无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身死太和殿不说,竟是连棺木也不待楚家准备么?公公,莫不成,你也想青史留名,得一个亏待忠臣良相的罪名么?”
传旨太监看了眼身前的少年,只见他一身白衣,气质冷冽,面容雌雄莫辩,苍白无力,想来有胎病在身,体弱不支。这样的风姿气质,若是长成,怕得震动京师,名扬天下。
也罢,都是些将死之人,让其一步又如何。
传旨太监冷眼旁观,这楚相外孙年纪不大,行事却颇有章法,且楚家下人大多听命于他,有他守着,竟无一奴才逃窜胡来,皆有条不紊的买棺材,备马车,收拾行囊。然而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体弱小儿,怕是无机会长成苍天大树了。
“小公子前往何处?”传旨太监端着一副和善的面孔问道,但其眼底的精光比那御林军的寒刀还亮。
张楚深知外公早年杀多了宦官,如今死仇已结,不得不防。
“自是城外田庄。”张楚面无表情回道。
“如此甚好,待杂家回宫复命之后,定前来为楚相烧香磕头。”说完此话,也不看楚家众人面容表情,传旨太监转身而去。待其走后,余下御林军如山中土匪,将好好的宰相府扫荡一空。
“少爷,事情已安排妥当。”丫鬟迎着风雪而入,见张楚身着单袄,忙为其披上裘衣戴上绒帽。
“扶棺出发。”张楚一声令下,楚家众奴随棺而泣,步行至十里城外。沿途百姓知是楚相棺灵,自发跪在道路两侧为其送行,嘤嘤泣泣之声随着白雪而落,身寒心寒,茫然无措。
众人来至十里城外,张楚命人摆好灵堂,自己亲为外公整理遗容,待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又连派四辆马车出京,一辆朝北,一辆朝南,一辆朝东,一辆朝西。次日,又有四辆马车出京,停灵三日,日日如此。
“好一出瞒天过海,这楚相虽死,手段倒是不少。来人,给我将这十二辆马车尽数拿回,我倒要看看这楚家唱的哪出大戏?这马车里又有何玄机?“总管太监一拍桌子怒声说道。他这一声令下,竟能号令禁军统领为其斩杀敌党,当真是不容小觑。
楚正仁老奸巨猾,他多年布局还未实施,他竟自己惹了上怒,一命呜呼。如今看来,昨日楚贼种种言行委实怪异。
“来人,随杂家出城祭拜楚相。”总管太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亲自前去祭拜楚贼。
一众太监出了皇城,所过街道皆燕雀无声,百姓见他车马竟比见了靖安帝还要恭敬万分,不敢有半分失礼之处。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