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峋全身的肌肉微不可见的紧绷,转眼之间,又马上放松下来,他配合地抬起头,神情坦然。
倒是周晓峰心里有鬼,神情略有些不自在。
引得四个士兵中的一个多看了周晓峰一眼,再瞄一眼手中画像,没有丁点相似的地方,只当他没见识胆子小。这一路检查下来,这样的人,他们见得多了,还有个通缉犯自乱阵脚,先跑为敬,被逮了个正着,真正的自投罗网。
再去看旁边的七分头小胡子,不是。领头的小队长抬脚继续往后面走。缀在后面的士兵忽然停住脚步,动了动鼻子,好像是药味儿?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淘气。"阿渔嗔怪地点了点头怀里的阿宝,另一只手抓着散落在椅子上的黑乎乎蜜丸,药味瞬间弥散开。
被甩锅的阿宝茫然的眨了眨眼,不过很快就被眼前的蜜丸吸引了注意力,伸手抓了一颗往嘴里塞。
阿渔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是药,可不是糖丸子。”老的老小的小,为了以防万一路上生病受伤,她备了一些膏药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我要吃糖。“阿宝嚷嚷。
阿渔拿了一颗糖给她:“这才是糖,这是药,苦的。
“苦的,我不吃。阿宝顿时一脸嫌弃,开开心心地拿了糖,熟练地剥开糖纸
阿元哪肯干看着:“糖,我要。”
停下的士兵不疑有它,跟上前面的同伴。
霍峋抬眼看向阿渔,她正在收拾洒出来的药丸,巧合?
霍峋垂了垂目光,看见了滚到脚边的药丸,往边上移了移脚
周晓峰捡了起来,对他笑了下,转脸对阿渔道:“这药脏了
阿渔:“不要了。
周晓峰面露心疼。
“擦一擦,不要紧的,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周婶更心疼
“要吃药,本来就身体不好,再吃了脏东西,病上加病,得不偿失,这个药也不贵。"怕周婶偷偷藏起来,阿渔直接放在吃剩下的包装里。
周婶瞅着那药,就跟割了自己的肉似的,阿渔直接把阿宝放她怀里,才算是顾不上心疼了。
不知怎么的,霍峋有点想笑,于是他勾了勾嘴角。
搜查的士兵下车后,下车的旅客才得以下车,车厢里顿时变得闹哄哄,有抚着胸口说吓死人的,也有好奇抓谁的。
议论纷纷里,旧的旅客离开,新的旅客填满车厢,说着车站里都是大头兵,好像在抓什么人。
霍峋合了合眼皮,彷佛他们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到了下一个车站,这一次没有士兵上来搜查。
霍峋沉了沉目光,老二的爪子没伸到这,郴州驻扎的是徐继胜。
霍峋站了起来,提起皮箱,临走前,回头看了阿渔一笑,略一颔首,无论洒药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欠了他们一个人
阿渔扯了下嘴角,松出一口气,摸摸小家伙的脸蛋,还是走了的好,和一枚不定时炸弹坐在一块,一不小心就有做炮灰的危险。
火车抵达广州时,天已经黑了,一出车站,阿渔留意到街上气氛不同寻常,有持枪核弹的士兵在巡逻。
阿渔皱了皱眉,快速找了一家旅馆入住。
服务员领着他们上楼,周晓峰状似随意地问:“是不是出事了,街上怎么那么多当兵的?
服务员一脸兴奋,明明四周没人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出大事了,霍大帅受了重伤,这是要变天了啊!你们小心点,要没事尽量别出门,外面可能不太平。
“霍大帅!"周晓峰惊讶:“谁能伤的了霍大帅?"就是他这样不关心政洽的人都知道南天王霍济光,盘踞两广云南,政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