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忙问顾青青:“你又去如意坊了?”
“我忍不住好奇,就混进去偷看,我还喊她了,但她并不认我。”顾青青嘴唇惨白,身体微微发抖。
秦远斟酌片刻后,就拉着顾青青往外走。
“若真如你所言,花牡丹是死而复活,那她的坟里一定没有尸体,我们挖出来看看便就知晓了。”
“我不去!”顾青青甩开秦远的手,人抱在门框上,“掘人坟墓的事太缺德了,我干不了。”
“死脑筋,回头我们再把她葬在一处风水好的地方,这就不叫掘坟,叫移坟了。她若泉下有知,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们。”秦远机辩道。
顾青青听着好像有点道理,点了点头,但她跟着秦远走了没几步,突然站住了。
“可我并不知道花牡丹葬在哪里。”
秦远惊讶地看她。
“当初发现尸体时,我和我阿耶都吓傻了,正好有个路过的好心人帮忙报了官,是他领着官府的衙差来。仵作就将花牡丹的尸体运走了,说是要尸检,排除他杀,再之后的是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顾青青回忆道。
秦远用手托下巴:“那我们就去府衙问问看,若是上个月的事,应该会有人记得花牡丹葬在何处。”
唐初还并没有设立京兆府,京师的地方事务全部都由雍州府管辖。
秦远和顾青青就到了雍州府询问情况。
雍州府的衙差听了二人的描述后,不耐烦地跑去问了几个衙差,都表示没听说过什么花牡丹,就敷衍打发俩人赶紧走。
“这不可能啊,花牡丹死的时候,我明明看到衙差带着仵作去收尸了!”顾青青惊讶地喊道。
“说没有就没有,你胡乱喊什么,这可是官府,快走快走!若扰了使君们办公,棍棒伺候!”衙差手拿着木杖就赶人。
秦远把顾青青护在身后,尊敬有礼地对衙差拱手躬身。
“此事事关重大,可否禀告上一级后再做决定?”秦远语气温和,问得很斯文。
衙差根本不耐烦听秦远的话,因见他斯文才不打算动手,开口骂他们快走。衙差的身子猛然被什么推搡了一下,整个人被迫连退数步。
衙差恍惚好像见一影子从自己眼前蹿过,速度飞快,正纳闷是什么东西时,就看到秦远已经迈着超大的步子,疯似得飞奔跑到了正堂前,扯嗓子喊:“有大事!”
衙差们呆了呆,差点不敢认眼前这个‘疯子’就是刚才那个看似文静的俊朗男子。
随后他们反应过来,惊厥不妙,赶忙冲过去阻拦秦远。
雍州长史杨纂正在侧堂与雍州治中温彦博议事,闻得外面的吵闹声,差人去问情况。
衙差忙来回禀:“没什么大事,就是来俩闹事的,非说咱们府衙上月收了一个叫什么花牡丹的女人的尸体,属下们正想把他们打发走,怎料那男的突然冲进来闹事。万不该叨扰两位使君,属下们这就将他们打出去。”
“慢着,这普通百姓岂会随便来此闹事。府中当真没收过此人的尸首?”温彦博问。
衙差不太确定地应承。
温彦博看出端倪,立刻命文书去查卷宗记录,再行质问府里的仵作,两方都表示府衙里不曾收到过一名叫花牡丹死者的尸体。
温彦博对杨纂道:“若这二人所言为真,而我们府中确实不曾有衙差领回花牡丹的尸体,那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
“怎么说?”杨纂忙问温彦博。
温彦博现在虽为雍州治中,官品低于雍州长史杨纂,但他不论家世、学识和辩才都高过杨纂,其兄长还是礼部尚书,御封的黎国公。
杨纂深知温彦博将来的仕途肯定会比自己厉害很多,他来这做官不过是历练一年,所以杨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