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目光射向小姑。
小姑:“……”
婶婶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不过那时候你也小。”
小姑则狡辩:“不是!我真帮一美擦过屁股!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婶婶说:“行吧。”
“我真的!”
…
总而言之,一美照顾小姑的行为,得到了叔叔婶婶、小姑小姑夫等全家人的赞扬。
一美自己,也从中收获到快乐。
病房里的事,大多是一美在料理,于是每天中午,小姑夫临出门前总要问一美一句:“还缺什么吗?”
一美看了一下地上,还剩三大瓶矿泉水,挺一天好像也够,但也好像将将有点不够,便说:“水有点……”
小姑夫看了一眼:“行,我回来再买一箱。”
一美又翻了翻冰箱。
小姑夫看一美辛苦,每天回来,都要买一堆一美爱吃的水果、饮料,已经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零食也已经把柜子塞满,都来不及吃,无需再买。一美又翻了一下冷冻室,雪糕却所剩不多了。在这燥热的病房,雪糕是与水和食物相当的刚需物品,便说:“再买点雪糕吧。”
“行。”
“哦对了,还有吸管,上次买的都用完了。”而一想到吸管,联想到超市,便又想起一串需要的物品,“还有洗衣服的肥皂,还有洗洁精,小姑那个水杯早该好好洗一洗了。”
“行!”小姑夫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一美便说:“刚刚婶婶说,晚上要包饺子过来,叫我们别叫外卖了。”
“好。”
总而言之,病房里大事小事,小姑夫都要过问一美的意见,叔叔婶婶那边有什么消息,也都是通过一美传达,一美便有一种被器重的,成了家里一个“小大人”、“小助理”的感觉。在这样的琐碎劳动,与对一件一件小事的妥帖安排中,一美也收获到真实的快乐。
或许这就是“当婶婶”的快乐吧。
连叔叔都说:“一美啊,真是越来越随她婶儿了。”
婶婶说:“我姑娘,能不随我嘛。”
叔叔看着小姑夫,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来:“连唠叨我的样子都跟她婶儿一模一样,还天天帮着她婶儿一起挤兑我,你儿子也是!。”说着,看向一美,周小明,“一美,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周小明,你也一样,我才是你们亲叔叔、亲舅舅。”又指了指婶婶,“她只是个外人!知道吗?”
婶婶:“……”
一直不高兴地,直勾勾瞪着叔叔。
叔叔便又自嘲一句,圆了回来:“本来应该老婆孩子围着我转,我可是一家之主!我再围着我老婆转。”
婶婶插了一句:“美得你!”
叔叔说:“现在可倒好,孩子们天天围着我老婆转,我老婆天天围着孩子们转,我反倒被排除在外了。”
婶婶:“……”顿了顿,补了一句,“我跟你说郑宇成,像你这种插科打诨的人,就是可有可无!”
叔叔便认真地看着婶婶、一美、周小明,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咋咋舌,不满意地摇摇头。
…
术后第三天,医生说小姑可以出院。
只是二娃在新生儿科住院,小姑出院回了家,每天开车来来回回送母乳不大方便,这些天,小姑夫又往病房买了一堆有的没的,病房里该有的全都有了,于是住起来,也并不比在家住难受多少,小姑便又多赖了几日。后来病房紧张,小姑一个人占着个单间似乎不大合适,这才不情不愿出了院。
出院前一天,婶婶发来视频邀请,叫小姑出院后到自己家里来。
小姑说:“哎呀,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