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在这样的环境里,要怎么睡觉……脑袋聪明的人,对睡眠的要求都很苛刻,毕竟脑力消耗很大的。
苏怀夏想了想,拆了被罩的一角,从里面揪出两团棉花。这个可以用来塞耳朵,虽然功效不是很显著吧,但多少能够阻隔些。
她正准备塞上耳朵,忽然想起给顾鹤之的那床被子,里面塞的好像是鸭毛。鸭毛比这陈旧压实了的棉花被子要舒服些。所以她当时才把那床被子给顾鹤之的。
但没想到,苏怀曼竟然在大晚上免费公演,这让顾鹤之想捂耳朵,都没有材料啊!
要不自己给他送去?苏怀夏又揪下两团,纠结了会儿,还是披了件外套,揣着棉花出去了。
她真有点担心顾鹤之。
方一出门,转过面墙,就是客厅。就看见木椅子被排成了一排。顾鹤之可怜得缩在椅子上。因为椅子的空间太小,被子已经被他踢到下面,只有脑袋上还蒙着层,严严实实得盖住了耳朵。应该也是不胜其扰,但因为太累,所以也就勉强睡过。
苏怀夏瞧见衣着单薄的顾鹤之心里不好受。悄悄走上前,拾起了地上的被子,给顾鹤之盖上。
被子太长,她就将一边搭在椅子背上,另一边掖紧,然后又想把背上那边蓬起来的被子,顺着顾鹤之的身型塞塞紧。
刚想俯过身,去折腾那边的被子,手腕就被捉住。
苏怀夏吓了一惊,低头看顾鹤之,人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定定地锁住苏怀夏。
有细细的月光穿过通风的小窗漫进来,苏怀夏能够看清顾鹤之一闪而过的那丝再次被打扰的恼怒。随后他带着慵懒睡意的眼瞳聚焦起来,看清眼前低俯着的人时,又蓦然多了丝玩味。浅色的眼睛变得很深,明明暗暗地折射月光,像是隐在黑夜中的危险猎手。
客厅的隔音条件比房间好不了多少,苏怀曼压抑不住的尖柔叫声再次连绵不断响起。
苏怀夏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不知道是因为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还是因为苏怀曼呐喊的节奏……
“啊,不小心吵醒你了……”苏怀夏尴尬地低低说着,想抽开手。
顾鹤之似是介于半梦半醒间,他微眯起眼睛,看着苏怀夏的眼中迷上了层朦胧不定的幻彩。视线不经意往下移。苏怀夏因为本身发育有些慢,没有苏怀曼那么宏伟,但也渐渐成型。她出来的时候就套了件外套,里面穿的还是睡觉的睡衣。领口开得有些低,就难免有些遮不住。
苏怀夏就见顾鹤之眼中掠过一丝又是不解又是胧幻的异光,眉峰微微挑起,喉结轻动,沙哑的声音低低沉沉在夜色中响起:“你喜欢大晚上的乱跑?”
“啊……不是……”苏怀夏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心惊。夜色和睡梦与现实之间的无绪就好像为顾鹤之加上了层滤镜,让他整个人都和白天都有那么点不一样了。白日里内蕴着的锋芒和侵掠性好像到了晚上就不再受到束缚。年轻人的锋芒果然锐不可挡。
“我只是想来给你……送棉花的。”苏怀夏被顾鹤之拉着不好动弹,赶紧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那两团棉花,放在手心,递到顾鹤之面前。
房间里苏怀曼和蒋建国的缠.绵还在继续。那师露露的喊声连带着苏怀夏和顾鹤之这里,都弥漫了层异样的氛围。
顾鹤之依旧是定定锁着苏怀夏,反而是苏怀夏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连耳根都烧的慌。
“啊……”苏怀曼在房间里传出声高亢的叫声,随即一切恢复平静,“我要回去了!苏怀夏她看不见我,还不知道白天会传点什么呢!”
苏怀夏听到房间里传来穿衣服的悉索声和房门开锁的声音。
这时她才忽然从顾鹤之的凝视中回过神来,心里惊骇。会传些乱七八糟话的肯定不是自己,反而是苏怀曼!如果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