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是理论。你们需要说服的对象不是理论家,是制定政策的人。他们需要切实可行摸得着看得见的东西。你们的对手就是这样的东西,所以他们能赢。”
顾鹤之在那边说,这边几个教授像是学生一般痴迷的听着。
这所有的问题他们之前都有意无意的意讲到过……可,没有人能够这么清晰的总结出问题所在。一年多了!他们几个顶尖大学的教授凑在一起,都没有想通问题的根源。可是这位年轻的同志,仅仅看了两小时的材料,就立即切中了病根。
“我们的市场化能走这么快吗?这点我表示怀疑啊。”杨文勒知道这是束缚他们想象力最要紧的点。他不相信现在如此贫穷的国家,能够像是顾鹤之所说的,这么快发展起来。
“华国是个不可思议的国家,你们应该相信自己的人民,相信自己的祖国。”顾鹤之给几位教授灌鸡汤。
几个教授沉默了会儿之后,仔细咀嚼这句话。先是觉得太虚,可想着想着都是从心里油然而生一份憧憬和自豪——是的!为什么不可能?他们要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的祖国啊!
顾鹤之看着洋溢在整间房间里的归属感和荣耀感以及满满的拼劲,很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七天后去辩论也要保持现在的感觉,这样才能把你们的听众骗进套子。”
房间里的拼劲忽然烟消云散……
杨文勒:“骗?”
严成不同意:“如果我们有理有据,怎么会是骗呢?”
顾鹤之耸耸肩:“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在没有发生之前一切都是假的。你企图让你的听众接受假的东西,不是骗是什么呢?”
“那按照你这么说,万一我们的假想偏差极大怎么办?”杨文勒说道。
顾鹤之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先把人骗进来再说啊。”
杨文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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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鹤之看完会议记录后,他们仅仅又用了几个小时讨论,就得出了新的立论和新的方向。
在和顾鹤之的讨论下,几个教授都觉得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以前所有看不清的迷雾都渐渐被驱散。
等到他们基础框架敲定,不过也就下午两三点。他们连饥饿都已经忘记,分配好自己的任务之后,就会去查资料。
他们惊叹于今天的办事效率!这位顾小同志真的太厉害了!平日里如果仅仅只有他们几个老家伙在一起讨论,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有结果。
临走前,杨文勒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请求顾鹤之:“七天后,不知道能否恳请顾兄你上台陈述我们的观点?您的表达能力真是让我们自惭形秽。”
他发现,这位小同志不爱说话,可一旦开口说话了,思路就惊人的清晰。而且他似乎有种让所有人都能轻松听懂他想法的能力。再加上他可怕的说服力,真是太适合上台了。
顾鹤之知道许绍昌要去之后,本来就有这想法,没什么犹豫的点点头。
杨文勒没想到顾鹤之会这么爽快答应,大喜过望,又壮着胆子前进一步:“如果去辩论的话,最好还是能有个身份……不如您来我们学校做客座教授吧?”
顾鹤之太阳穴有一跳,几乎条件反射的说道:“我拒绝。”
杨文勒今天习惯了好说话的顾鹤之,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那种完全没商量的状态,有些尴尬。首都大学的客座教授啊!多么大的名誉!不知道多少人抢着想要,为什么这位同志就这么不屑一顾呢?
可杨文勒是个执着的人,他继续循循善诱:“没有身份的话,会比较麻烦。您还是选一个名头吧。什么名头都可以,就算是正经的教授,也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不用你去教书哦!”陈杰在一旁听懂了杨文勒的意思,立即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