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外来人口不多,所以阮心心露头看看,就知道是熟悉的人,只是一时半会叫不出名字。
他们一伙人来了七八个壮年男性,而且就在院子里坐着,不过其中好几个胳膊上都有纹身,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样子。
这个二叔跟阮武道是堂兄弟关系,所以平时走的不算近,阮心心看他有客人,犹豫要不要改天再来。
正巧这时候,那边二婶黄泽惠看见了阮心心,扬声道:“这不是心丫头吗?过来玩了?”
她这一嗓门,满院子的男人都看向阮心心,那些个年轻男性眼前一亮,拿着胳膊肘抵对方,似乎对阮心心感兴趣。
阮武才倒是皱眉,他今年本来才四十三岁,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包山头的事情,闹的头发花白花白的,看上去比阮武道老不少。
阮心心目不斜视,喊道:“二叔,二婶。”
阮武才连忙道:“还愣在外边干嘛,快进来坐,你回来的刚刚好,你弟弟明年高考了,我还琢磨着让你给他补习补习呢。”
阮心心嗯一声走进去。
按说街坊邻居遇见肯定要打声招呼的,可阮武才非但不介绍,还催促说:“你快去你弟弟房间,别让他玩手机。”
阮心心老老实实答道:“我知道了,二叔。”
此地不宜久留,阮心心镇定走进阮心诚房间,这孩子正趴在桌上写作业,看到阮心心来了脸上一喜:“姐!你回来了?”
阮心心走到他旁边坐下,瞅他作业本一眼:“今天没念书?”
“今天不是周日吗?姐你都不看时间了。”阮心诚道:“我听说大伯进医院了,可惜我要念书,要不然早就去城里看他老人家。”
阮心心心里好笑:“我爸都是老人家了,你可真行……对了,外边都是些什么人?”
阮心诚郁闷道:“别提了,我听我妈说这是我们村的流氓头子,他们就是想要抢我们家承包的那座山的。”
阮心心没想到自己还有竞争对手,惊讶道:“他们干嘛?不会改邪归正要去种田吧?”
阮心诚道:“哪能啊?现在不是城市里垃圾多了,就我们县里垃圾也多,我听说他们想把山头包下来,专门给县里埋垃圾,一来二去能挣不少钱呢。”
阮心心这地方虽然离顾家那边远,但离县城也不过半个小时,要是走水路更近。
她皱眉:“埋垃圾?那我们所有人不都被祸害了?”
阮心诚瓮声瓮气:“那有什么办法,听说村里都同意了,就差我爸不想把承包权交出去……不过我妈说也别跟这种人倔,我们多要点钱,反正种茶也赚不了多少,卖了就去城里打工。”
阮心心挑眉:“多要一点钱,能多要多少啊?”
其实阮心心这次回来,对这些方面是一窍不通,包下一片山头到底需要多少钱,她只是在网上查了一下。
但网络不能信以为真,毕竟每一个地方都不一样。
阮心诚倒是很了解:“就这个小山头吧,我爸当初交了承诺三年交清承包款20万,后来开垦废了好大的劲儿,一直亏损,这前年才种了油茶树,一点成本都没收回呢。我妈说要是人家当官的跟我们谈,怎么样也要给我们一点赔偿,可现在这帮人……”
阮心心眨眨眼:“你们种的不是茶树?”
“不是啊,阮心诚说:“茶树多贵啊,我们怎么种的起?我爸弄的是茶油树,就是产茶油那种,一斤茶油能卖80一斤呢。”
他说着顿了顿,丧气满满:“可这还一顿自家的茶油都没吃上呢,结果又遇到这种事,我有时候都不想考大学了,反正,念了也没多大用,还不如现在就去打工。”
阮心心瞪他一眼:“胡说八道,好好看你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