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约定的时间到。盛安妮本来还邀请了盛建国和盛昌华, 两人因工作繁忙推辞了,老三和老五又都在国外, 于是抵达时只有他们四个人。
防盗门已经换新, 被弄坏的监控涉嫌头仍堆在角落。他们在客厅沙发落座不久, 门铃响起来,是盛钰吉预订的送餐。
盛晓婉颇有点小资情调, 即便一个人住, 也要用成套的奢华进口碗盘,与精致的蕾丝桌布。
四人围坐在她家那张漂亮的法式餐桌边开始吃饭,盛安妮依旧是话题主控,盛晓婉却不像往常似的给她捧哏, 闷头吃饭。
盛钰吉和盛如初一贯不多话,盛安妮一个人滔滔不绝了半天, 讲得口都干了,奇怪地看向盛晓婉。
“老六, 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吗?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盛晓婉笑笑, “公司那边有点事,不过不用在意,小事而已。”
“那就好,老七才平安回家, 要是你又出事, 爸爸肯定又要操心了。”
说到公司, 盛安妮就想起她的生意, 随口问道:“你的公司现在弄得怎么样了?不声不响地就做了个品牌,还发展得这么好,有你的啊。”
盛晓婉谦虚地低下头,筷子拨弄着餐盘里的鱼肉,神色复杂。
“六姐。”盛钰吉用餐巾擦了下嘴角,“你还记得我下午说得话吗?”
她抬起头来,感觉不妙。
“什么话啊?”盛安妮是在座唯一没听到的,好奇地发问。
盛钰吉幽幽地叹口气,双眉微皱。
“我真的很纠结要不要告诉大家,这个消息真的太可怕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把对方当成家人啊……不如六姐你帮我做个决定吧,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有些人喜欢手刃仇敌,她不。盛晓婉当初想用这把刀杀她,现在她就要把它还回去,逼她将致命的刀刃对准她自己。
有什么比看着敌人在恐惧中了断更解气的事?
盛晓婉一向善于狡辩,不管闹出多大的事都有本事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唯独这次怎么都张不开嘴,木呆呆地看着她。
盛安妮越发困惑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事跟老六有关吗?”
“我也不知道啊。”盛钰吉眼波一转,又回到盛晓婉身上,“六姐,你说跟你有关吗?”
这套公寓是华城所有公寓里房价最贵的,盛晓婉十八岁生日时盛建国亲手把房产证送给她,里面每一处装修,包括家具购买都由她亲自监督完成。
这里是盛晓婉最喜欢的地方,一直以来无论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要回到公寓就能彻底放下伪装,感受到全身心的放松。
可是美好的时间一去不复返了,此刻她连周围的空气都觉得讨厌,桌上的鲜花那么刺眼,仿佛在嘲笑她。
盛钰吉又催了她一声,她握紧拳头,蹭得一下站起来,把大家吓一跳。
盛安妮:“你要干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既然是庆祝老七平安回家,怎么可以没有香槟?我出去买两瓶回来,你们继续吃。”
说完盛晓婉就带上车钥匙和包,离开了公寓,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挽留。
盛安妮看着关上的门,一头雾水。
“她今天怎么了?看起来这么奇怪……”
盛钰吉没接话,心底隐约有种预感——盛晓婉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她的猜测再一次成真,出门后半小时,盛晓婉就打电话给大姐,说她的车在路上被人追尾,要花几个小时处理,恐怕赶不回来吃饭了,让他们不用管她,自己庆祝就好。
盛安妮不是顶聪明,但也不傻,挂断电话忧心忡忡地看向盛钰吉,“你跟老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