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中的奇才,奇门遁甲、机关消息、医药毒创、妙手摘星无一不通,晚年时收了几个徒弟,将一身的本事分给了几人,大徒弟便创了这千妙门,专是做那梁上的君子,偷摸的强人。
不过千妙门可不是那江湖上小偷小摸的蟊贼可比,这一门也有三偷三不偷,偷富偷贵偷豪强,不偷穷不偷急不偷救命钱。
不过这世上人有千百种,有那打肿脸充胖子的,有那爱穿了锦衣夜行的,有那收了好东西挖洞埋了的,也有得了大宝贝,摆在堂屋里请人来瞧的……
问你怎么知晓这对面过来的是真富是假贵,是装穷是真贫?
因而这窃门一道头一个练的便是眼力,看人穿衣佩戴,看人神态说话,看人坐立行走,看人用饭吃食等等,细微末节之处才能瞧得见人的出身。
侯德宝那一双眼沉浮江湖几十年,是人是鬼在他面前走一遭便要被扒下面上那一层皮来!
侯德宝与方魁等人呆了一宿,旁人瞧不出来,他如何瞧不出来?
方魁身上藏了东西,他虽是神态平常,但那右手却有意无意抚摩着腰间的刀柄,左手偶尔抚过胸口处,旁人说话瞧着脸还好些,若是扫过他肚腹处便立时紧了紧刀柄,这样的神态定是十分着紧身上的东西。
侯德宝暗想,
那臭小子指名要这两个领头的,左边这个身手最好,身上又藏了紧要的东西,我不如便摸了他的,给那小子瞧瞧,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想到这处心里便已有了计较,这厢却是重盖好了瓦,又翻身自那屋顶上下来,下到后头灶房中,这时灶房之中空无一人,炉里的火已是压了,侯德宝过去嘿嘿一笑,将那炉门打开,拨弄拨弄里头,暗火借了风力立时明亮起来。
侯德宝抱了一旁的柴往里头狠加了一把,又将那烟道的隔板抽了起来,方魁两人住的屋子离的灶间近些,待得火烧起来他们便是最先热的。
待得火越烧越旺,那屋子里的炕便渐渐热起来了,又因着夜深天寒,四窗紧闭热气不散,里头热得更快了。
侯德宝见火候差不多了,又翻身上了屋子,掀了瓦一看,屋里头的人果然觉得热了。
下头两人翻了几个身,身上的被子便被掀开了,这时节人还没有热到醒来,不过依着练武人的警醒要不了一柱香的功夫人便要醒了。
侯德宝要的便是这一柱香的时间,待得炕上两人把身上的被子蹬散,露出胸膛时便能瞧见方魁薄衫里头凸出的一块了。
侯德宝嘿嘿一笑,自怀里掏出团东西来,却是银闪闪,不硬不软的一团丝线,这东西可是师门里传下的好东西。
早年祖师爷特意走遍西域、南蛮,寻到了火蚕丝与天山铁一同练成的顺心丝,这东西可硬可软,可直可弯乃是侯德宝压箱底的宝物。
侯德宝将那顺心丝从屋顶洞口放下,到方魁胸前处,轻轻一抖手腕,那如意丝扫到了方魁胸口处,轻轻一带,本就歪斜的盒子便从衣裳领口处滑出来,悄无声息的掉在了方魁身旁。
侯德宝收了顺心丝,人已一个鹞子翻身,从那屋檐上翻了下去,轻轻落在窗棂下,挑开窗,露出一道缝来,立时有冷风往屋里一灌,把里头热气一扫。
侯德宝已是借着冷风进了屋里,也不用走近炕前,只手一抖那顺心丝过去便缠住了盒子,轻轻往面前一拉,盒子便飞了起来落入了他手中。
侯德宝看也没有看手里的东西一眼,人已翻身又出了屋子,再回到灶房里灭了火,关了炉门才施施然回到后头柴房里。
他回来时小乞丐早瞪累了眼,呼呼睡过去了,侯德宝回来拍醒他道,
“臭小子,臭小子,醒醒……醒醒……”
小乞丐被他拍醒立时怒目而视,侯德宝笑着摸出那小盒子上下一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