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
方季明闻言立时松了口气,低低道,
“好!好!天不绝我方家!”
方家之事太过突然,各处的人手都未来得及送信,他是等到官府衙役拿了封条上门,才知晓皇帝佬儿动了手,不过六爷前头已有布置,只要方家人还有元气保存,方家便不会完!
想到这处忙推方诚道,
“你……你走!我如今落魄到了这种境地,你也少来沾染我,没得连累了你和家里人!”
方诚哭道,
“掌柜的,我那能不管您,无论花多少银子我也要想法子弄您出去的!”
那外头守着的狱卒听了嗤笑几声,
“小子真是没见过世面,这是谋逆同党,牵连上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还使银子!今儿让你见着面便是爷爷我积德行善了,你还想怎么着!”
方季明用力捏了捏方诚的手道,
“这位官爷说的对,我生是方家人,死是方家鬼,为方家我死得其所,能追随着大老爷而去,也是我方季明为方家尽忠了!你与我毫无相干!还不快走!”
说罢奋力一推方诚将他推坐到地上,想转过身子却是只能抬了抬手,扯得铁链哗哗作响,这时方诚才发觉他两条腿早已无法动弹,右膝处森森白骨隐隐可见,显是已被弄断了腿。
方诚见状伏在地上大哭,
“掌柜的!”
“还不快走!”
方诚哭得不能自抑,方季明叹了气道,
“你走吧!好好的活着便对得起家里人了!”
方诚瞧这情形自知方季明救无可救,心中伤痛强咬了牙抽泣道,
“掌柜的……您……您求仁得仁,小的……小的佩服!还请掌柜的饮上……饮上这三杯水酒,算做小的们送您一程了!”
方季明闻言转过头嘶声道,
“酒来!”
方诚过去拿了一旁破桌上头的烂碗,把带的酒打开,却是在那街上随意打的三个铜板一壶的糟酒,倒在烂碗里头便顺着裂缝往外渗,一路水淋淋送到方季明嘴边,他张嘴咕咚咚喝了进去,却是连连咳嗽,血水混着酒水呛了出来,
“明……”
方季明哈哈一笑拦了他后头的话,
“好酒!再来!”
方诚连倒了三碗给他都是一口饮尽,却又呛咳了一大半出来,方季明哈哈笑道,
“有你这三碗水酒,我去到阴曹地府也不觉着冷了!你……去吧!”
方诚含泪扑嗵跪下,以头触地磕了三个响头,
“邦……邦……邦……”
“您……好走!”
说罢起身低头收紧了身上的破袄子,疾步走了出去,里头方季明哈哈大笑道,
“小子,好自为之……”
方诚强压了心头悲愤,出来又强扯笑脸塞了二两银子给那狱卒,
“劳驾官爷多照看下!”
那狱卒叹了一口气道,
“实话说我越照看他,他越受罪,现下这样还不如早些死了强!”
方诚闻言心中大恨,恨不能立时抽刀就砍了这狱卒,却是再也不敢说话,只将牙关咬得咕咕作响,转身往外头走去。
他走后没有多久,那狱卒便转身又报了与人知晓,
“今儿有人来探那方季明了!”
“哦?是什么人?”
“年轻轻的小子,说是店里的伙计!”
“晓得了!”
隔了不久蜀州州府之中便有人送了信出去。
方诚回到客栈之中,眼圈发红,神情黯然,方仁一瞧心中也是发沉,
“明叔……明叔如何?”
方诚默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