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这么些年也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越发是觉着太子爷对这后宫一干女子都是冷心冷情,若不是前头太子爷也宠幸过几名女子,她都要疑心太子爷是那喜好男风的了!
有心想劝太子妃放开些,莫再将一颗心执着于太子身上,好好做太子妃享受尊荣便是,却是刚开口便被程蕊娘打断了,
“太子妃还是……”
“你不必说了!本宫心中自有定数!”
这么些年来程蕊娘自觉也是受够赵敬的冷漠,虽说赵敬对她真正是相敬如“冰”,却是半点儿夫妻情分也没有,更不用说恩爱缠绵了!
眼看着她青春逝去,年华不在,程家也是不能再靠了。这后宫的嫔妃之中没有一个产下一儿半女的,太子却是后继无人,他不为自己着想连这大魏江山社稷都不在乎了么?
坐在那左思右想半晌之后,不由一咬牙,
“女支子便女支子,只要她能产下子嗣,本宫便留子去母,好歹也要给太子留下一个后代!”
这厢却是将春儿叫到面前,
“本宫有一事要你出宫去办……”
……
待到赵敬来时,程蕊娘已是笑着迎他进来坐下,问起昨晚之事赵敬摇头道,
“太子妃怕是误会了,本宫并未幸宠女子!”
程蕊娘笑容凝了片刻,复又言道,
“臣妾本是想着殿下即是喜欢那女子,便不如召入宫来,也免得去外头次数多了,又召那些言官弹劾,没得惹人厌烦!”
说完不待赵敬回答,却是一拍掌自后头转出盛妆打扮的红莲来,
“殿下!”
红莲羞哒哒上前来行礼,赵敬一见是她,眉头立时紧皱了起来,对程蕊娘怒道,
“你怎得将她召入宫中来了!”
身为太子妃怎能如此罔顾宫中规矩,不明不白的人也能往这宫里带?
程蕊娘闻言只是笑道,
“臣妾这也是关心殿下,将这女子召入宫内陪伴殿下,也免得殿下奔波辛劳!”
赵敬怒而起身,一甩长袖道,
“荒唐,还不快快把她给我送回去!”
说罢转身就走,那红莲好不易得了这机会,如何肯放过,忙抢前几步过来扑嗵跪到地上,一把抱了赵敬大腿,
“殿下!殿下,昨晚上您还抱着红莲一口一个想你,一口一个舍不得,今儿为何就翻脸不认了!”
这红莲本就是烟花女子,说起话来毫无顾忌,便是让赵敬尴尬起来,
“本宫……本宫那不过是酒后之言!”
红莲哭道,
“殿下怎得都推到醉酒的头上了?奴家打那窗前过的时候,您明明在叫着奴家的名字!”
赵敬可不是叫的红莲,他叫的是红娘,只是那红莲听岔了,又一心想巴着太子爷攀高枝儿,当下就推门进去,才有后头的事儿。
赵敬眉头紧皱,抽腿离了双手红莲应道,
“你听岔了!”
程蕊娘坐在那里一听心中一动,立时便明白了,当下只觉心里头翻江倒海,嘴里就似那塞进了一大把青梅一般酸的不成,当下又嫉又妒道,
“殿下就是叫的红娘吧!”
那死去的女子听说便叫做红娘,有一回殿下睡梦之中叫了一夜,外头伺候的小太监悄悄听到了,这事儿才传到程蕊娘的耳中。
程蕊娘这一回搞清了事情因由,不由的心下大恨,勾起积压心中的闺怨来,沉下脸来却是冷冷一笑冲赵敬道,
“殿下昨晚想来应是吃醉了,才将红莲误做了红娘……”
说罢上下打量了那红莲,这姑娘生得丰满有致,五官倒也算瞧得过眼,只是长年身处风尘总是自带着一股艳俗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