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情势急转疾下, 虽未正式开战, 两国已是交恶, 剑拔弩张起来。皇上为此夜不能寐。
当年十一城百姓惨剧仍历历在目, 如今边关一有战乱的苗头, 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纷纷收拾家当南下。民间沸反,险些闹出了乱子,虽然朝廷派人压下了, 但是百姓对当朝局势和皇权已然不满,若不尽快化解,只怕内忧外患,危矣。
而如今守在前线的大兵虽有, 能将却无。李将军谋略方面不过平平,且军心似有涣散之态。在这种情况下,若是真与酋国兵戎相接, 是不妙的。
此时急需一位身份能力都出众的人, 坐镇边疆,稳固军心。
只是边关苦寒, 要受常人不可受之苦。更不要说战事前线, 刀箭无眼,皇上自然不可能御驾亲征, 便有意派遣一位成年皇子到边疆, 指挥战事。
既然是指挥战事, 那便要足智多谋, 还要成熟稳重,自然是优先考虑几位年长的已封王的皇子了。只是王爷们养尊有余,谋略不足,更不想远离京城繁华到边疆吃苦,自然相互推诿,推来推去,竟然还推到小的身上,简直不成样子。
皇上打眼一看下来,白生了这么多儿子,竟然没有一个能用的。此事烦急,连日来脸色不曾晴朗过。因此,宫中气氛都凝固了似的,人人安分守己,不敢弄出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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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婺这次过来的时候,发现无殃在看《孙子兵法》,心里觉得奇怪。不过她还在跟他冷战呢,也不管他了,兀自在旁边无聊地啃饼干。她实在不知道要带什么了,这次就随手带了压缩饼干。
屋里静了半晌,倒是他开口唤了一句:“江婺。”
“干嘛?”江婺盯着窗外瞧,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问了没听到回答,才扭过头来看他一眼,看他眉头紧锁,不禁问了一句:“你往日不是喜欢诗词歌赋吗,如今怎么看起了兵法?”
他看了她半晌,才道了句,“江婺,你莫要与我生气了。”他话里轻软,听着像是说江婺无理取闹,又像是熬不住了服软。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他已经能适应并控制容易躁动的身体,起码如今见了人
她,不会动不动胡思乱想……便是想,也以自制力压住了。如今才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
江婺一开始跟他生气,气着气着已经不气了。从小到大就是这般,她拿他没辙。只是他有意避着自己,她才不想凑上去,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这时候就哼了一声道:“谁与你生气来着——你有话就说罢。”
无殃唇角微弯了下,轻声道:“那江婺来陪我看会儿书吧。”又垂了眸子,似是轻叹:“你已有大半年未曾指导我文章了。”
大半年?江婺一时间有点懵,感觉明明没有多久啊……好吧,两地时间不一样的锅。
不过两个人僵着确实难受,既然他不想僵着了,那她也就不跟他计较了,谁让他是弟弟呢,唉。
江婺就跟他讨论了一下兵家谋略,就“将者,智、信、仁、勇、严也”、“兵者,诡道也”、“慎战”等话题展开聊了聊。
无殃一直用心听着,还状似无意问了别的问题:“江婺对皇权有何看法?”
“皇权?”
江婺对这个倒没有什么看法,毕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不过受一些宫斗、夺嫡电视剧的影响,她觉得——
“皇权不是个好东西。”
少年微微诧异,抬眼问:“江婺何以这样说?”
无殃是男孩子,江婺就不说宫斗了,道:“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争夺皇位,父子反目、叔侄互敌、手足残杀,明明是亲人,却过得像仇人一般,有什么好的?皇位只有一个,皇室子孙却越来越多,他们都去争皇位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