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小声地说说笑笑,没留神,江婺撞上了一人。那人身体柔软,想也是一名女子。当然了,在首饰店里买首饰的,一般可不只有女子么。
“对不起……”
因为是自己的错,江婺没看清人就忙转身道歉。
道个歉抬头一看,对方果真是个女子,穿戴不俗,眉目之间婉丽动人,身边还有两个丫鬟跟着,感觉是个官家女子。只是因为被撞了一下而娥眉微蹙,不太高兴的样子。
江婺心下有些惊艳。她觉得自己无心之失,又诚心道歉,对方应该不会计较才是。
哪知道那女子看她一眼,又扫一眼她手上碧盈盈的簪子,有些惊讶,再扫一眼身后的石桃,美眸稍冷,似是不悦,只是抿着唇没说话。
但就是这样也就够了,她身边的丫鬟立刻冲江婺抱怨道:“你怎么也不看着些,冲撞了我家小姐。”
江婺好声好气道:“抱歉,是我不注意,还请这位小姐原谅。”
那小姐突然露出一丝笑来,目光落到她手上的簪子,朱唇微启:“你手上的簪子倒是不错,让给可好,我便不与你追究。”
江婺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言下之意,是本来要追究吗?她就轻轻撞她一下,又不是故意的,还道个歉,她又没伤着一根汗毛,她追究个什么东西啊……
内心这样想着,碍于她似乎是高门贵女,江婺只好委婉地道:“抱歉这位小姐,这是我自己的簪子,并不是这店里卖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故而让不让一说,便行不通了。”
那小姐闻言,脸色越发不悦,只是又眼睁睁看着她,不说话了。
然而自有她的婢女替她说话。
一名婢女冷笑道:“这位姑娘,您既然是来买首饰的,怎么还会带自己得来?”
另一个更是鼻孔上天:“就是,不想让就算了,还拿这种话来唬咱们,要不是咱们小姐喜欢,你以为郦府差这支簪子?”
完了还审视意味极浓的上下打量她一遍,看到高壮粗黑的石桃时,尤其轻蔑,嘲笑道:“何况这簪子质地好,价格也不便宜,你买得起吗?”
另一个一唱一和,“我看这位姑娘你簪子就跟婢女一样,甭管粗糙不粗糙,难看不难看,有得用就好了。这支簪子精美华贵,还是让给我们小姐好了。”
江婺一懵,继而一股气愤从心底里腾地涌上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小姐以手绢掩唇,极是矜持地一笑,幽幽道:“我的婢女虽说有些浮躁,道理却是不错的。”
江婺顿时对这位貌美女子观感差到了极点,她握紧了手中的簪子不说话了。
石桃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刁难,试图挡在江婺身前保护她,但是被江婺按住了。
那女子再看一眼江婺手中的簪子,确实越看越喜欢,美眸一转,突道:“姑娘若有这样好的簪子,还用得来这里买,怕不是……”后面意味深长地停止了。
江婺冷声道:“那这位小姐是说我偷东西了?那不如把掌柜叫来问问?”
然后胖胖的掌柜就来了,一看这情况就有点头疼,再一看那簪子,就不像自己店里的,笑得一脸和气生财正要说话,那郦小姐先说了:
“掌柜的,我郦府也照顾不少你生意了,今儿个我着实喜欢这簪子……真不是你们店里的吗?”
这话暗示意味极浓。
胖掌柜心里一咯噔,想想新帝登基后郦府水涨船高的地位,再想想如今新帝尚未大婚,后宫空缺。而新帝对已故贤太妃十分感念,这位待嫁的郦棠玉又是贤太妃唯一的侄女儿,说不定……再看看另一边,啊,这位姑娘也是温婉柔美,只是身后的丫头太粗糙了,倒像是逃难来的,家境必然比不上郦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