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间可还有不俗之人?”
见到一众弟子摇头不语,大先生笑道:“倒是有,那人应当胸怀天下,替这苍生鸣一个不平。纵然万千劫难,一人前往,只求一个大道藏于心。先生不曾见过那样人,却也向往那样人生。只是先生俗了,不曾登临那般境界。”
一个弟子从那蒲团之上站起,道:“先生,近日舒兰城中,出现一件怪事,能否请先生品评一二?”
大先生笑道:“但说无妨。”
那弟子道:“近日舒兰城中,那王记药铺的掌柜忽地被那儿子气死了,王家家财万贯,只是却不知道要谁继承。有人说是自然子承父业,但有人却不以为然,认为王家掌柜被那儿子气死,儿子便是杀人凶手。这万贯家财,自然应该王家太太得了。”
“本来这一家之人,倒也无妨,只是王家儿子为了钱财同那王家太太撕破了脸,二人争论不休,这朝堂之上,一时也难以判决。因此,弟子来问先生如何看法。”
大先生思虑片刻道:“儒家向来讲究一个三纲五常,所谓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间错乱,便是因此而来。于父,那王家万贯家财,自然应该给了儿子,于夫,却又应该给了那妇人。不过,这却是死板做法。”
“王家家财万贯,自然需要一番争夺。至于那王掌柜,身体早有隐疾,自然不能算作死在儿子手中,因此,儿子可拿一份,而那夫人,随着王掌柜一生,自然也应该得一个安定钱。不过,舒兰城中律法想来不能一分为二,因此,自然应该给予那王掌柜夫人。”
“原因有二。其一,王掌柜儿子,已到了而立之年,自然应该有着自力更生本事,而那王掌柜夫人,已经年余六十,如何还能自谋生路?于情,自然要给那王掌柜夫人。其二,自古依赖,父慈子孝是为纲常伦理,王掌柜那儿子想来不以父礼事之王掌柜,故,于理,王掌柜儿子难以继承那万贯家财。”
“再者,王掌柜乐善好施,而王掌柜之子,却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等人,若是平常度日,危害尚且不大。若是一朝得势,那便是个祸害。”
一番论道,直到了傍晚,大先生送别弟子,唯独留下来柳青阳。
大先生问道:“小友觉得我这番论道如何?”
柳青阳思虑片刻,道:“先生学问自然极大,不过这话语之间,也未必全对。”
大先生笑道:“但说无妨。”
柳青阳道:“大先生讲了礼法纲常,都是极对,只是在柳青阳看来,有些考虑,过于迂腐,还是书生之见。”
柳青阳这般说话,刘梦云便是眉头紧皱,略带怒意。
这一众弟子,平常极敬大先生,如今柳青阳这般说了,作为弟子,刘梦云如何不怒?
大先生垂目片刻,道:“若是剑修,遇到那不平之事,应该如何?”
柳青阳正色道:“一人一间,往矣!”
字里行间,杀气凛然,全然没了那一副教书先生自拍,俨然一代杀神再临。
大先生叹了口气,道:“清水镇那局,我解不开,也解不了,小先生或可解了。”
柳青阳道:“如何这般说?”
大先生道:“清水镇中,无外乎天道镇压,我这儒家,不过求一个息事宁人,感动上苍。只是三百年来,不曾有着效果。倒是小先生,一身杀气,或可一试。”
柳青阳看着那远方天空,叹道:“或可一试,却也希望渺茫。如今,我不过是业债缠身,在这大荒西经路上,求一个平安解脱。先生下次讲述,不妨将那俗人分成四等,这为了求一个平安解脱的修士,便是那第四等。”
大先生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小先生也是画中人,吃了局中苦。”
思虑片刻,大先生又是道:“小先生修为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