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保行,你看我们连小学都没毕业呢!”裴建设只听了个尾巴,认真点头。
裴建成心里是既暖又无奈,哥哥对他寄予厚望,可他哪做得到了?同时又挺难堪,他从前一直看不太上的哥哥们,一直这么认可他、信任他,可他呢?
“饭菜来了。”裴闹春打断了哥几个的聊天,他捧着热乎乎的粥进来了,在他的死缠烂打下,李秀芝总算松了松手,按着今天晚上的饭菜,算了六人份,重新来了一套,虽然还是没菜,可这才像是成年人吃的分量嘛!
李秀芝在后头,端着菜,臭着脸,觉得自己真是迷了心智,才会被裴闹春糊弄,她像是个仓鼠,认真囤积着粮食,却糟了家贼!
分到裴建成手里的饭菜和哥哥们的一样,比父母的稍少一些,他低着头,用筷子在碗里转了转,飘起的米粒甚至屈指可数,这样的饭菜,他曾经也是吃过的,只是妈妈总会偷偷地给他埋半个鸡蛋,趁哥哥们先出门,偷偷让他吃一小口油……再后来,他去读了书,每回回家妈妈是光明正大的给他开小灶。
“吃吧!”哪怕是第二顿了,也是裴闹春动了筷子,孩子们才敢,他先从那一碗热过的鸡蛋水下手,重重地捞了一汤勺,放到了李秀芝的碗里,“首先要给我们家的功臣一汤勺,家里这些年,要是没有你妈帮忙计算,估计早就过不好了。”
李秀芝想说不用,她一贯是好东西紧着裴建成,可丈夫给她打的,她竟一时没推拒成,红了脸:“什么功臣不功臣的,都是一家子,干活认真。”
裴建来发挥了他骨子里的狗腿雷达,他难得勇敢地也跟着打了一汤勺,放到了爸爸的碗里:“爸平时照顾我们辛苦了。”
在发呆的裴建设这才发现台词被抢了,他忙不迭打了一汤勺,放到了裴建成的碗里:“弟弟平时读书辛苦了!得多吃点,补脑子。”这年头所有贵价、难得的东西,都被当做大补的东西。
明明这一大碗本应该是自己的,可裴建成却忽然觉得敌不过哥哥打到自己碗里的这一勺,他忍不住眼眶有些酸涩,羞耻得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他去读书分明是为了自己,哪有什么值得被感谢的?不还是靠哥哥们在家种田养着的吗?
裴建成打了一汤勺,回给了裴建设:“我不辛苦,是哥哥们在家种地辛苦。”他哪里不晓得,这个家是谁占谁便宜呢?他读书没有收益,尽是支出,村里早有规矩,不下地的,公粮都少分,就凭他分的那点粮食,连他读书的钱都不够。
这下,只剩下裴建来的碗里空空如也,他居然也不生气,无知无觉地捧起碗就要喝,别人都有,就他没有,这样的事情,他老早就习惯了。
李秀芝看不过眼,立刻将那碗里剩下的鸡蛋水拿起来,全都一股脑倒到了裴建来碗里,别别扭扭地夸奖:“建来也辛苦了,最近天天帮忙,下了工还要忙活。”
裴建来捧着碗冲李秀芝笑:“不辛苦。”他喝得满嘴留香,这可是妈头回夸他呢!
李秀芝看得酸涩,可又不习惯说好话,想叫他别喝这么急,脱口时又成了:“饿死鬼投胎啊?吃慢点,噎死还得去看病呢!”她常常夸建成,可另外两个孩子,总也只从她这得过骂。
“好的,妈!”裴建来非常听话,然后开始按照自家妈说的,慢慢喝——他不是喝,他是用抿的。
裴闹春无奈扶额,默默错开眼光,自顾自地享受起难得的饱饭,他有时候也会忽然发现,自家大儿子和二儿子,着实有点欠教训。
果不其然,身后准时传来了李秀芝的声音,“你多大的人了?吃饭也要我教?叫你吃慢点你就干脆给我吃到明天是不是?快点吃!”
裴建来委屈巴巴,却又没有吭声,行吧,谁让他有个心思多变的妈呢?他果断地拿起碗,顶着妈妈的凶恶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