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中意人家,凭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了?虽说她是花了那么点裴家的钱,又有些对不住那裴闹春,可对方不也一样吗?当了兵只知道寄钱回来,就算回家了,也不懂说话,连哄哄人都不会,谁能喜欢这样的人?反正她不中!
她这一去,内心毫无负担,只觉得迎接自己的,将会是美好的生活,等她到了那里,可就是城里人了,身边还有自己爱的人。
可当真的到了城里,何玉兰才发觉,发生的一切,和她想象之中的竟没有半点不同,先不说刚上路,许海洋就开始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恨不得她马上离开,就说这到了C城之后,她看到的一切,更是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许海洋一直对何玉兰说的,他家里父母都是吃商品粮的,上头还有一个大哥,也同样是厂子里的,家中条件还行,没往杏子村寄钱是因为这两年风头大,怕惹是生非,便要他吃点苦头,何玉兰听得心疼,私下补贴了不少给许海洋,这要他在整个知青点里那小日子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当然,那时候许海洋的甜言蜜语是一套接着一套,说什么等风头过了,就要好好地补偿何玉兰,城里才有卖的需要外汇券的进口手表、名牌钢笔,总之空口许诺给了一堆,要何玉兰也同样对未来充满期许。
谁能想到,这一切竟全都是“骗局”呢?
许海洋的父母确实是吃商品粮的工人,不过现在只有许父还在岗位,许母的位置早就在要选人下乡那年内退给了自家大儿子,现在就做些缝补活补贴家用,许母原来的岗位便不高,退给儿子后,直接降到了最低级,许大哥虽然挺努力上心,可在这种需要熬资历、熬技术的地方,晋升还是很缓慢,到现在还没拿到许母那个级别的工资,后头还在厂子里娶了个同样岗位的老婆,又生了一儿一女,家庭并不宽绰,反倒是非常紧张。
再说这在城里的房子,连个独门独户都算不上,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厂子分配的小套房里,统共二室一厅的房子,生生隔出了好几个空间,住了六个人,再加上那些个家具物事,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就是城里?何玉兰到现在依旧能清楚地回忆起,当日她在看到这一切的不可置信,在她的幻想里,再怎么样,也应该是像镇上的那些小院人家,一家几口,住这么一个小楼房,而不是连一个房间都得对半隔开。
她本以为这冲击已经足够多,可没想到一切还有更多,他们进了屋后,得到的不是欢迎,许大嫂的脸色立刻黑了一层,她冷笑着看两个老人,直说现在家里已经住不进人,怎么又有人来?直说若是再进人来,她就回娘家住去!何玉兰的暴脾气可忍不了,她自认自己才上门,应该收到好的对待,怎么就这么指桑骂槐起来,可没办法,这许海洋在家里就是一软脚虾,一听大哥大嫂这么变了脸色,立刻拉着何玉兰到外头借了间房子暂住,当然这钱又是何玉兰出的。
后来何玉兰才知道,当年许海洋为了不下乡使了不少手段,两兄弟起了不少龃龉,后来临要走时又闹出了场风波,最后他写了个保证信,还画了押,只说以后家中事情由大哥做主,当然这种事情,许海洋肯定没和何玉兰说,还是她在之后慢慢打听出来的。
总之接下来对于何玉兰来说,那便真算得上是黑暗的年华,许海洋去读大学要住宿,便求着何玉兰留在了家中,他又开起了那些空头支票,说以后发达了一定好好对她,何玉兰同意了,便这么没名没分地住进了许家,许妈妈和许大嫂对她都很不客气,总说村里来的姑娘就该吃惯了苦,干得了活,她在这家里干的比在村子里一个礼拜的还多,若不是还有许海洋那边的盼头,她肯定即刻就走。
过了两三年,她终于忍不太住,特地千里迢迢地跑到大学去找许海洋诉苦,却撞到他正在和女同学谈情说爱,何玉兰登时大火,和他大吵一架,两人就差没在学校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