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不少高官家里的姨太太都是舞女甚至是妓.女, 进不了门的反而是少数,然而孟司令治家甚严, 对这三个儿子更是要求严格。孟钦同便是个事事顺服父亲的, 除了一年前娶陆军总长的女儿做太太, 连姨太太都不曾纳过。
孟钦同的这句话徐婉上辈子就听见了,那时她虽然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可在孟钦和面前也愈发自卑。甚至于后来孟钦和要求她吃药,她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可这一辈子她没有什么可以伤心的,说不定还可以用这个作为理由离开孟钦和。
孟钦同方才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显然也是说给徐婉听的。无非是让她再跟孟钦和闹上一闹,最好是闹得鸡飞狗跳传到孟老爷子耳朵里, 那他孟大少在淮军里的地位不就更稳固了。
徐婉正好里边还有牌局,要是一点反应没有反而让人生疑,便索性装作难过的样子,和上辈子一样一个人先跑走了。她就站在里他们两兄弟不远的地方, 走的时候孟钦同和孟钦和自然都看见了。
孟钦和虽然待徐婉也不是那么上心, 可这些天来也大概有了了解,徐婉是那种受了委屈憋在心底的性子, 他不闻不问也不太好。
他陪同他大哥从马场回来后,便过去瞧了她一眼。原以为她此刻正躲在哪里红着眼睛哭鼻子, 却不想他一回张公馆, 就听见她和正在同之前那几位太太一边打牌一边兴致勃勃聊着天。
她心情不错, 还赢了牌, 看起来不是第一把。秦太太一边掏钱一般半开玩笑地抱怨道:“徐小姐真是不简单,先深藏不露,等着我们大家都放松警惕了,你就开始一把连着一把地胡牌。”
王太太也道:“刚刚和陈夫人打牌还赢了点,这下可好,全都输给你了。”
徐婉莞尔一笑:“我哪里会打牌,不过是出去了一趟转了手风,运气这东西讲不清的,说不定吃个晚饭后大家转了运,又轮到我开始输了。”
明明下午就要回去,她却提起了在张公馆吃晚饭,孟钦和突然觉得好笑,他还以为她在伤心,她的心思却都在麻将牌上。
孟钦和只在花厅看了一眼便走了。
徐婉打着牌,孟钦和的一位侍从官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突然道:“徐小姐,时间不早了,二少要我送您回去。”
冯太太一直输着,她今天输一阵赢一阵的,越发相信手气这一说了。她还记得徐婉说要留下吃晚饭的,转头问徐婉道:“你不是说好晚上还要打牌的吗?怎么就要走了?”
秦太太指着徐婉,道:“赢了就要跑,可没有这个道理!”
徐婉记性好,不仅记牌厉害,还能算到其他三家的牌。就这么一两个钟头,不光把先前输的全赢回来,还赢了她们几百。
徐婉没有说话,故作为难地看了眼那位侍从官,只问:“二少呢?”
孟钦和要陪孟钦同巡视,想必早就走了,和这个侍从官周旋要容易得多,只要稍稍借一下这几位军官太太的面子,他一个侍从官不好说什么。
果然,徐婉猜的没错,那侍从官道:“二少已经陪大少回坤州了,特意让我接您回去。”
徐婉点了点头,清了清钱夹里的钞票,装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冯太太还想着扳本,忙道:“诶,可不准走,你明天坐我的车回去也一样的。”
袁雨薇也在花厅,她正在等司机过来送她回金城,听到冯夫人跟徐婉说出这种话来不敢置信。不是早上还爱答不理的吗?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就要和她一起回坤州了。
梦娟也在一旁看着愣神,她原以为徐婉就是个闷葫芦,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好的本事,几位太太都留着她不让她走。
这个道理袁雨薇和梦娟不明白,徐婉却清楚得很,她们留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