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哄着牧远暂时交托出监护人的临时权限的郁一博,接到了袁正朗已经增添成功的视讯。
医生尽责将牧南溪这边的情况和袁正朗说了一遍,最后道:“病人的血脉素阙值已经达到了罕见的775,是我接手的亚成年血脉觉醒中的最高值,来势汹汹,最近一段时间最好让她的血脉亲人守在她身边,准备好觉醒血瓶,并随时准备送来医院的觉醒室,接受最完善的监护……”
“多谢医生,我想知道奶昔丫头的觉醒,大概会在多久以后。”
“依照现在的数据波动曲线来看,觉醒时间大概是三月内,但是也不排除有提前或者延后的可能……”
一切交代完毕后,医生又叮嘱了郁一博两句,留下专用看护机器人后就转身离开。
郁一博严肃的站在牧南溪的床前,看着床上冷汗津津的苍白少女,眼中神色快速变幻,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他俯身,将被牧南溪摘下来的吊坠环绕了数圈,仔细绕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轻轻在少女手背上印下一吻,以脸贴在她手背上,闭上眼睛。
他在想什么呢,真是。
就算今生奶昔的觉醒时间确实提前了又怎样,获得前世记忆的这种机缘又怎么可能像烂大街一样谁都能得到。
再说,就算奶昔她真得到了前世记忆又怎样,她明明答应过他,亲口答应过他,如果有来世,一定会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一个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她不会食言,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她食言……
牧南溪觉得自己正站在一片炙热的岩浆中。
从头到脚都滚烫而灼热,仿佛随时随地都能被趟出血泡一般,而且,这其中的最疼的,还是她的额头。
今天被那块从天而降的石块砸到的部位,原本在来到医院后,就已经被喷上药剂、处理完伤口,没想到现在竟会这样疼。
疼到将要超越她的忍耐极限。
一瞬间,牧南溪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疼傻了。
就在额头上的疼痛越演越剧,眼见就好像要爆炸开来,牧南溪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下一刻,大量信息流与画面充斥在脑海,牧南溪眼前一黑,意识被彻底埋入那堆繁杂而混乱的画面中。
许许多多无厘头的场景和画面,一个接一个。
有的人她认识,有的人她从未见过。
她站在这些各异的画面中间,极力想从中寻找到一个自己熟悉的人,然后她就看到不远处某个人影一闪而逝。
她急忙跑近,看着被急速拉进的画面中的身影,那是郁一博。
牧南溪叹出一口气,总算找到认识的人了,心中的慌乱与不安逐渐被抚平,逐渐盈满莫名的安定感。
她看着画面中的他,拉住自己的手,轻轻印下一吻,眼底有着她读不懂的悲伤、担忧和决绝,心中莫名酸涩。
“这人到底怎么了?我那项链最后也没扔不是吗?怎么就整的好像马上就要生离死别一样。”
这样感慨着,很快,画面中关于郁一博的画面一转,牧南溪就看到郁一博的身上陡然一空,怅然的站在浴室中淋浴。
牧南溪呀的一声捂眼。
想了想,又怕错过什么情节,干脆露出一个指缝,挡住某人的下半部分继续观看。
不得不说,眼镜这家伙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说,不像她印象中那么瘦,肌肉紧致且隐含力量。
浴室中的郁一博面色寒寂,他缓缓伸手,在布满水雾的玻璃上写下了三个字:祈,凌,安。
“情敌这种东西,逐个击破哪有一齐干掉有更有爽感。”说着,他嗤笑一声,用手大力将上面的三字擦掉,就像是挥手间已经干掉了上面三个字所对应的敌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