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困了, 回去睡觉。”
时乐看了叶知行一眼, 对方朝他淡淡点头:“明日我就启程回浮余山,早点回去休息也好。”
于是, 出乎时乐的预料, 这场变故就这般风平浪静的消解了,一路上三人都没说话,只萧执与他挨得极近,两人几乎肩膀撞着肩膀。
“你脖子怎么了?”萧执眉头皱了皱, 看着时乐脖子处的伤发问。
时乐下意识摸了摸,无所谓的袒护叶知行道:“方才不小心刮的……”
萧执也不废话, 停下脚步拉住时乐的手腕,将头埋在他肩窝处:“以后小心点。”
如此说着,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时乐脖子上的残血, 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视线移向一旁的叶知行,对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意料之外的没有露出不悦神情。
“你又恶心什么。”时乐漫不经心的用手肘撞开萧执,加快步伐走在三人最前面。
得了药, 叶知行小心翼翼的收着,他们一行人连夜商量, 叶知行和秋觉翌日启程北上回浮余山, 萧执留下继续利用灵隐瀑恢复修为, 而时乐, 自然是被他以浣灭蛊为胁留下。
不能和时乐一道儿上路,秋觉有些沮丧的自我安慰:“时哥哥留下也有道理,毕竟解药在萧公子这儿,和我们一道儿也不方便……”
萧执不动声色,对自己隐瞒浣灭蛊已解之事十分庆幸。
众人商量罢,想着路途遥远,叶知行和秋觉便打算小歇一会儿,各人回屋休息,萧执照例搬了被子枕头赖在时乐屋里。
“大小姐,你自己先睡,我去同觉儿说点事。”
萧执面无表情,眸子深处却掠过一丝波澜,沉吟片刻道:“快去快回。”
时乐也不知为何有一丝心虚,含糊答应后一溜烟跑了,敲开秋觉的门后,对方一脸意外:“时哥哥,你是怎么从萧公子眼皮子底下跑出来找我的?”
时乐嘴角抽了抽,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自己有脚。”
秋觉憋着笑,起来沏茶:“时哥哥找我何事?”
时乐喝了口茶,正色道:“觉儿,我有一事求你。”
看他这副难得一本正经的神情,秋觉有些忐忑:“请说,时哥哥还跟我客气什么。”
“我想要一副假死的药。”
闻言,秋觉眉头狠狠一拧,心思转得飞快,当下就明白时乐的用意:“你是想用假死,骗过萧公子?”
时乐点头,继而清淡一笑:“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法子了,至于最后用不用得上……再说吧,先备着总没错的。”
秋觉的眉头却越拧越紧:“时哥哥,我以为你对萧公子……”
“什么?”
秋觉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并不讨厌他。”
时乐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谈不上讨厌,只是他这人……脾气阴晴不定的,且一定会回嵬国夺回宫主之位,我总不能也跟他回去吧。”
“那浣灭毒何解?”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段时日我就顺着他些,尽力博取他的信任。”
秋觉仍是那副一筹莫展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只关切的道了句:“那时哥哥定要万分小心,那药也慎用,毕竟假死时也不知旁人会干出什么来。”
看秋觉松了口,时乐笑嘻嘻的:“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一招金蝉脱壳,他并不是非施不可,不过是有个后路心里踏实点。
于是,那晚时乐在秋觉屋里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开,待对方配好了药,天也快亮了。
时乐轻手轻脚的回屋,还未推门就看到叶知行等在回廊尽头。
“叶道长,你也去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