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葭这一觉睡的说不出的舒坦,她的睡眠从未有如此安稳的时候。
梦里,自己正躺在河水里。温暖的乳白色河水似琼浆流淌,从脚底涌泉穴流经头顶百会穴。它们梳理着她的每一根毛孔,她的身体告诉自己,周身所有的地方都在呼吸,包括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而背后承载着她的黑色大地,是滚烫的。地面的温度熨烫着她的后背,舒适的令她都不想起来。
她看到自己的血管变的逐渐透明,身子也变的轻盈了,她张开双臂拨动河水,河水没有边际,她自由而畅快的游动着,如同一条鱼儿般灵动。她觉得自己本来就该属于这里,属于水里。过了一会二她有些累了,平舒双臂轻浮在水面上。阳光也照耀在身上,微风轻拂着她的面颊,清凉又惬意……
她睁开了眼,看见师傅正拿着毛巾给她擦拭面孔,她眨了眨眼,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师傅我饿……”
“饿了?饿了好啊。师傅给你拿粥去。”江浩听了这句“我饿”很是高兴,一溜儿小跑着进了厨房,端了一碗香甜的八宝粥过来,“丫头啊,趁热喝了,粥煮好了调的保温,就等你醒了喝呢。”
江浩看着宝贝徒弟把粥喝完,才心满意足的离去。江浩的师傅倒真的是很合格,在陆葭昏睡的这两天里,寸步不离的在家看守着,就怕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他这几天也没去潘家园,现在陆葭醒了,墨雪趴在陆葭的枕头旁边还在打着呼噜,这才出门去店里。
江浩现在已经步入中年,性格越发的的稳重,看着嘻嘻哈哈的却是细心、谨慎。刚才陆葭醒了到喝完粥,他也在仔细的观察,生怕这徒弟不是自己原来那个徒弟了。但是陆葭醒了到那一句“师傅我饿”,使他又安下心来,这是自己的徒弟没错。
虽然喝完了粥,陆葭的睡意少了一些,但还是有些迷糊。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翻了几下,微信上周默和七七发了几条短信。
“小师傅感冒好点了没?”
“葭葭,江叔说你发烧了,退烧了吗?”
一看时间都过去两天了,原来七七见陆葭没去上班打电话过来都是江浩接的,说她这几天感冒不能上班。坐在床上抱着墨雪发了半天呆,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这几天发生什么事,就记得在吴形的古籍店,吴形送了她一本周护碑,然后就记不起来了。
“还真是感冒烧坏了脑子?”她挠了几下后脑勺,然后光着脚丫跳下床去把椅子上放着她的背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那本周护碑来翻看。
碑帖上面很多自己缺失,这是因为原碑就碑岁月和经年风雨腐蚀所致。碑圭篆书“大唐故辅国大将军上柱国襄公之碑”。
唐宋盛行书墨,平心而论周护碑的楷书虽然算不上流传千古的那种精品重的精品,但是也被碑帖研究人员称其“此碑书法精劲秀丽,应列初唐书法上乘。”“观其用笔端方绵密,俾有姿致,不在遂良之下”“书法自欧虞出,秀逸柔婉,笔力丰满。”甚至清刘熙载《艺概》评云:“王书虽缜密流动,终逊其逸气。
因为出土时间较晚,1964年才被发现,加上楷书以“颜柳欧赵”为四大家,所以这个周护碑过去很少有人注意,这样一来周护碑的碑帖就更加稀少了,由此可见它的价值更在于历史文化意义。
碑中介绍了周护生平,那么这位周护又是何人呢?周护的爷爷在北周为官,他的父亲在隋朝为官,但是到隋朝时候,周家的政治地位就越来越低了。周护自己在隋炀帝时官居朝散大夫(文散官,从五品),这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可见他在隋炀帝心中的地位也并不怎么高。事实上,隋炀帝时周氏也己成了一家破落的官僚贵族。
“既乃大盗群飞,中原瓦解……既乃大盗群飞,中原瓦解,丘墟遍于宇宙,黎庶尽于兵荒。宸辰北旷,类永嘉之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