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书听得摇光的话心里却想到了别处,眸中神色瞬时冷了几分,嘴角却挑起一丝笑,看向摇光:“这绢子上的诗可当真是皇姐亲手写的又亲手绣上去的?”
洛摇光被问得莫名其妙,虽然这两首诗确实是安絮然写的,但是也是自己写文时安在安絮然身上的,说是自己亲手写的也没什么问题,也确实是自己借着原主的技能自个儿绣上去的,所以也没什么毛病,于是心安理得地点点头:“自然都是本宫亲手做的。”
洛衍书闻言竟“呵”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甚好,甚好。”
洛摇光云里雾里,只觉得他这个笑比他冷着脸时还要瘆人。偏头又看见晏清毓低着头,抿了一口酒,嘴角似是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些人一个二个都是怎么了,他们古人心思怎么就这么多呢?
不过自己操办的春风宴到底不能砸了,不然面子上挂不住。看着跪在台上脸色惨白泫然欲泣的安絮然,再看了看表情精彩纷呈的众人,心想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差不多可以见好就收了。
于是特意放柔了声调:“本宫想你应当也是无心的,而且你刺绣手艺比本宫也好,双面绣的针脚如此细密,毫不露痕迹,很是精美,可否将这架绣屏送于本宫?”
安絮然不是个蠢人,她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是说不清这个理了,与其继续痴缠争辩闹得难堪,让大家看了笑话不说还得罪皇上和长公主,不如先顺着台阶下了,回头查明白了再做打算。
于是她端出无辜可怜的神色,语带几分凄然:“民女确非有意为之,个中事情民女也甚是不解,无意冲撞了长公主,还望殿下莫要怪罪。若殿下不嫌这屏风鄙陋,民女自当双手奉上。”
洛摇光便命人将绣屏搬了下去,安抚她道:“安小姐也受累了,且先回座位上休息吧。”
可是偏偏有的人就是作,给她留了余地她偏要往悬崖下跳。
安絮然想明白了不在这件事上纠缠,可是她看不得洛摇光这副施舍于她的嘴脸,从小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比她差,可是自己得给她叩首行礼,吃穿用度皆不能越过她,师父只喜欢她称赞她,晏公子也只对她好。可是无论自己心里多么憎恨她,还都得讨好她,只因为她是公主而已。
因为她是公主所以自己在意的人才会喜欢她,因为她是公主所以自己今天就可以莫名地受此侮辱,自己心有不甘。
可是她这个公主到底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大楚公主还另有一说。
安絮然看了一眼正望着洛摇光的晏清毓,狠了狠心,又跪了下来说道:“民女有罪,此番扰了圣上雅兴,心下惶恐不安,唯有将前朝古画献与圣上,略表心意。还望圣上笑纳。”
说着示意随行婢女捧上一个画匣呈了上去,小橙子接过画匣问道洛衍书:“圣上可要打开看一看?”
洛摇光心里一惊,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这种情况下竟然也能把这画拿出来?她暗暗召唤过糯米,准备让它见机把画撕毁。
却只见洛衍书打开画匣,铺开画轴,淡淡扫了一眼,便卷起扔到一旁让小橙子收起来:“不过是前朝末年的画,怎也称得上是古画?安大学士到底是怎么教养出你这么个嫡孙女的?”
这话可就说得重了。
通常来讲,重言不带长辈,不然就是对这个门第家教的否认,连带着同门的其他子女风评也会受了影响,虽然没有实际惩罚,但在世家大族中却是重责了。圣上如此不留情面,看来安家小姐当真是把圣上得罪狠了,以后且远着她些才是。
然而洛摇光和安絮然心里却和别人想得完全不一样:不对啊,皇上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这幅画确实是前朝末年的,算不得什么古画,可是带着宫廷御章,画里的人与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