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你爹来贺喜来了,快来迎一下!”
李兰兰正在按照婆婆吩咐发糖的手就是一抖,直接放下糖迎了出来。
出嫁之后,终于掌握了如何对待亲爹技巧的李兰兰早就已经不像是以前那样,对着李父束手无策了。
亲爹是个什么德行,她也摸清了。
耳根子软,自家的利益和别人的利益,总是先优先别人,他是没什么坏心眼的,可他对自家人做的事,却处处都透着无情。
无情之一,李父决定要娶张寡妇,竟然都没跟唯一的女儿说一声。
他去张寡妇家提亲,又将人带回来,硬是一声没吭,若不是有和李兰兰玩的好的小媳妇告诉她,作为女儿,李兰兰竟然都不知晓自家爹再娶。
娘去的早,爹一个人这么多年,李兰兰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不会拦着他不娶,可他娶就娶,这么巴巴的瞒着她做什么,难不成她一个出嫁女还能打上门去,拦着爹不让娶后娘吗?
李兰兰越发心寒,李家那边不过来告知她一声,她也只当做是不知道,只心情有些郁郁。
但这不好的心情在相公回来后便得到了转变,相公考上了举人,对她却还是一如既往,又给她带了新的发簪,居然还握着她的手对她道谢,还说定要给她争个诰命。
前十几年的磨难,仿佛就是为了让她等来相公。
因为有相公在,李兰兰才能冷静的处理关于李父的事。
李兰兰跟婆婆打过招呼,带着李父进了屋,先倒了杯水递过去,见李父有些僵硬伸过手接了,才道:“爹,你可是听了相公喜讯,来道喜的?”
这要是个稍微机灵一点的,估计也就顺势应下了,可李父不是,他吭吭哧哧半响,才有点尴尬的道:“不是,是你娘她……她要我来看看……”
张寡妇嫁给了李父,自然也算得上是她娘了。
李兰兰对这个后娘有印象,之前她出嫁,不就是这位叫了儿子来,让李父从她婚礼上离开。
现在那个小子,也算是李父的儿子,她的弟弟了。
相公考中举人的消息一传过来,不超过三日,张寡妇就嫁了过来,要说她嫁过来只是因为与李父情意相投,李兰兰是怎么都不信的。
李父过来一趟,不是来道喜的,只是来看看,要说没什么猫腻谁信。
果然下一刻,李父就有些尴尬的开了口:“你娘说……咱们家日子过得不太好,如今女婿也成了举人,发达了,你看,是不是能让女婿给些钱……”
这些话都是张寡妇教给他的,他说出来也就有些磕磕绊绊:“还有、还有你弟弟,他虽然年纪小,但人聪明,都是一家人,能不能让你弟弟跟女婿认字,以后也考个……考个举人回来。”
即使早就做好了准备,李兰兰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听到亲爹为了家里要钱的这一天。
她在家里做他女儿的时候,他成天的将家里的钱拿出去给人家,她和娘都要饿死了,他还能拿着她们的救命粮施舍。
如今她出嫁,李父再娶,倒是晓得为他的家,他的新妻子,继子打算了。
李兰兰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茶壶,眼渐渐红下来。
最后,她还是吐出一口气,低声问:“相公还想考进士,恐怕是没空教导……”
她不知道继弟的名字,顿了顿,李父连忙道:“你弟弟命叫周元,改日我带他来见见你。”
就算再怎么大度的女人恐怕都不想见到一个破坏了自己的婚礼的人,李兰兰觉得,她没有哭出来已经是非常能忍了。
正忍着,门从外面打开了。
穿着一身半新不旧青衫的林时恒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笑,显然心情很好,见到李父,还拱了拱手,彬彬有礼:“听闻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