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肯特的回答听起来很遥远。
“林登?你还在?我没开车,我刚——呃,我是说,这次你会待多久?”
另一端传来的轰鸣依旧,且多掺了可疑的砰啪声。林登不禁怀疑克拉克跑去了战区,身旁尽是绽放的RPG。
当然,除了炮火,他当年弄的法术线路不会过滤的杂音还有很多,比如飓风。
说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龙卷风。
“我的旅行结束了。”林登道,“现在我是外科医生。说真的,你那有麻烦吗?”
“真的没有,这里风大。”克拉克笑了声,似乎找了个遮蔽处,背景声中的呼啸总算小了一些。“不过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我来找你吧。你在哥谭?那里的人知道你无证行医吗?”
“……”林登默默悬过两个吸引管。手术对象既已睡着,他连照顾对方世界观的机械臂都懒得增加了,纯以精神力代劳。“我听到一个堪萨斯的文字工作者在质疑我的资历。”
“我听到一个非法入境的施法者在展露偏见。”文字工作者假作正经地回,“请别太快被抓,这里兑换黄金需要时间。”
林登一阵无语。
这大概是风水问题吧。他冷漠地想。哥谭一个素昧平生的未成年都能认出他马甲,而他相识数年的、奔三的、还帮他订过一套显微外科器械的老伙计,在他亲口说了马甲后,先关注他是否通过了医学考试。
为单纯的小镇男孩考虑,他还是别说自己就在手术台上好了。
“我有执照,合法的,谢谢你。”林登分离掉一截挫伤部分,熟练地对上断端神经束。纯以杰森的伤势来看小丑起了杀心,可惜这个点儿不好再回去围观那个绿毛如何忽悠阿卡姆的人才们。“而且我还有几条不错的独家消息,囊括热点和商业,请别告诉我你还呆在体育版。”
那头的克拉克静默了一瞬。
“再见。”堪萨斯人凉凉地说,“你的苹果派没有了。”
“那我要奶酪派,到哥谭后再捎杯黑咖啡。”林登处变不惊,“不然我就告诉乔纳森他的儿子明说去采风,实际溜去波兰考了猎魔人。”
“我怎么记得我是去帮某人拿东西?”
“某人让你从消防通道走,而你跑去了未开放区。”
“……是那个英国人指错了路!”
“你完全可以原路返回!”林登浮了一块纱布进废料桶,吐槽之火熊熊燃烧:“结果你跑去参观了考场,顺便考了个试。破坏场地也就算了……你的蛮力和拜年剑法究竟是怎么切下隔壁教堂屋顶那只风标鸡的?”
整件事充满槽点。当时他的主意识远在维斯特洛,为防意外,特地确定肯特取得物品、成功混进了游客队列才接的信鸦,不料看张纸条的时间,他的朋友就给黑心路人指进了超自然空间。“克拉克,你该庆幸我那把剑克制黑暗生物,你压根没魔抗那玩意。”
“反正我通过了。”丝毫不知其中凶险的小镇青年洋洋自得,“尽管告密去吧,我会说我的评价是优秀。”
因为那把剑附的魔偏光明,驱魔人方以为你是教廷的,教堂以为你是对面的,于是都没找你索赔……林登在心里翻了翻眼睛。“别忘了你注册名填的葛温布雷德,不是克拉克·肯特。”他一面说,一面默默向上辈子最喜欢的游戏角色道歉。“而且,你听说过复试吗?”
“……你的奶酪派要不要加水果?”
“——你真的很想留着那个证啊?”林登不可思议道。他检查了一遍自己的手艺,清点了一遍用过的器物,开始准备缝合。“它基础过头了,我的朋友。非专业的认不出,认得出的它约等于一张学生证,而且是中学的。”
“哦,加蓝莓。”大学都毕业多年的体育版记者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