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和北城荒北被老妇人带到星海平原深处的一个雪洞前, 雪洞上层用一块板子掩盖住了, 上面又铺上一层雪, 在远处看和其他地方并无不同, 还是老妇人自己掀开这层板子, 陈默和北城荒才知道这里内有乾坤。
只是从上边看,里面只有一个直径不超过三米的冰洞,弯弯曲曲, 很深,一眼看不到底。北城荒正低着头往里看时, 冷不防旁边的老妇人忽然出脚, 一脚蹬在他的屁股上,他惊呼一声, 掉入雪洞里。随后,老妇人一双灰褐色的眼睛又看向了陈默。
陈默立即明白, 对她说:“不用你动手, 我自己跳。”说完, 跳入雪洞中, 好处是她心理有了准备, 又特意调整了一下姿势,不像是北城荒,如掉进雪洞中的口袋,东撞一下, 西撞一下, 磕磕绊绊, 摔到了冰洞的底部。
等陈默到地方的时候,发现北城荒脸着地,正试图从地上站起来。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老妇人也顺着冰洞滑了下来,落地站稳后把北城荒提起,又抓住陈默,推着两人到了前面。在前方不到十几米的距离,是一间枯木屋,房子的整体就像是用乱木随意堆砌起来的,树木枯败,远远看着,就有一种腐朽的气息,这气息和老妇人给陈默的感觉相似。
老妇人开了门,将陈默和北城荒推进了并不大的枯木屋,北城荒还没缓过劲来,还觉得头晕晕的,看了看屋子里乱糟糟的东西,他寻到了一个用枯木做成的木床,一屁股坐了下来。
刚坐上,就感觉到屁股底下一阵颤动,他吃了一惊,赶紧跳起,仔细盯着木床看,只见原本干硬的木床上迅速结了一层冰花,冷气从木床里散发出来,让屋子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陈默看到这里,目光闪了闪,余光看到老妇人,发现她看到这一幕只是微微撇了撇嘴。
“这是什么东西?”北城荒问老妇人。
但是老妇人并不搭理他,从墙壁挂着的包裹里取出一把匕首,在桌子上的磨刀石处蹭了两下,发出“噌嶒”的轻响,匕首上的寒气让北城荒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老妇人自认为把匕首磨得更锋利了,才抬起头,目光在陈默和北城荒的身上扫过:“你们也算幸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四时精灵。”
老妇人持着匕首,慢腾腾朝北城荒的方向走过去,她脸上的诡异的笑容把北城荒吓得不轻,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又坐在身后的木床上,但是现在木床上结着冰,他刚碰到就弹起,龇牙咧嘴地闪到了一边。
老妇人直奔木床而来,她枯瘦的手指在木床上一点,这枯木就有一半松散下来,露出一个人来。他的外表看起来并不大,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雪白柔软的发,白皙柔/嫩的肌肤,眼亮鼻挺,唇红齿白,从这张脸上,看到了朝气蓬勃,无限的生命,和暮气沉沉的老妇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漂亮的少年见到老妇人一只手上握着的匕首,脸上有愤怒和惊恐一闪而过,他大声道:“罗拉,你不能这么做!”
老妇人仿若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痴迷地凝视少年人的面孔,她抬起自己干枯如老树枝的手掌,贴着少年人的脸颊慢慢滑过,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感慨:“你有千岁了吧,看,永远是这副样子,就像是不凋谢的花,永远美丽鲜嫩。”她的手又摸上自己的脸,那种光滑细腻的触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粗糙,是一种让她厌恶的熟悉感。
她放下了自己的手,对少年人说:“我才二百多岁,对精灵族来说该是最美好的年华,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面对老妇人的痛斥,少年人眼中逐渐湿润,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不过落到空气里,却成了一滴冰珠,砸在地上,滚到了陈默的脚边。
少年人说:”那是以前的精灵族,精灵族已经没有了长寿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