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接,云扶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才从里侧挪了出来,又好不容易蹦到了凌云宫来,她容易吗她,鲛人果真不能作践自己。
“我无非就是想着,你不在我便在凌云宫呆着,不打扰到云扶,你若回来,我还能多看你一眼,我无非就是想见你,有何不对?”
不能撒谎,便豁出去,实话实说了。长这么大,不带怕的。
“不知廉耻。”
他表面生气,但内心却掩抑不住那丝丝的甜。他弯下腰来,把她抱起朝着她曾给自己设就的睡床上走去,雪沁心里仍是跳得厉害,她喊了声:
“师父。”
“嗯?”
司烨轻声答道,感觉眸子里都漾出许多温柔来。她好喜欢他抱她,喜欢他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若是他每晚都能这样抱她一次,即便外面电闪雷鸣,即便梦里天下火雨,即便身置冰河中,她觉得,她都能安然入梦。
司烨把她放到床上,低声道:
“早点睡吧,快两个月过去了,明日起,你也该好好练练你的仙术了,不然就等着做花肥吧!”
他转身欲走,却被雪沁拽住了手,她喊道:
“师父!”
司烨回头望了她一眼,只听到她说:
“虽然你说的很多话我都不爱听,但是,谢谢你!”
她松开了他的手,拉过被子盖上,笑了笑,便合上了眼睛。司烨朝着宫外走去,脸上微微有些笑意。
度辰见水宗迟迟不肯开口,想着自己入汐宫也有了些时日,魔界和雪沁都还在等着自己,未免心焦。
他听水宗说每隔五日便会有汐人出宫,他算了算时日,也就是明天,便会有鲛人外出,他便打算潜出宫去了。
只是,他多少有些舍不得水宗,这个糟老头子,虽然有点爱吹嘘,可是却真心实意地待自己。他不知道该如何跟水宗道别,便只好去观滟湖中给他捕了些鱼,放到他假山后面的大水缸中养着,方便他哪天烧来佐酒,想了想,水宗的茅屋屋顶有点破,度辰便一道把他的屋顶给修缮了。水宗爱喝茶,度辰便又赶在天亮之际,给水宗烹了壶新茶,顺带还把前院的庭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临走之前,他走到水宗的窗前,看水宗正睡得酣香,他不忍心扰了水宗的清梦,更不知道一旦水宗醒来他该如何和他道别,便一个人悄悄地飞走了。
当他消失之后,水宗才从床上摸着床沿坐了起来,前几日还红光满面的他,当下却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就连下床走路都感觉有些吃力。他缓缓地移到石桌旁边,捧起度辰给他沏好的茶,笑时眼里似噙着泪光。
阿木他,终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