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沁躺在床上,饥肠辘辘的她始终睡不着,侧身向殿内,才发现,殿中的烛火已撤离,而太阳的光芒折射入屋,殿中有一束光影。
她猛然坐起身来,未曾进食的她刚一下床便摔倒在地,她望向那抹投射进来的光束,惨淡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极苦涩的笑。她喃喃自语道:
“司烨,是司烨。”
她慌忙抹泪,踉踉跄跄地往门外奔去。
侍女看见她奔出来,慌忙拦住。
“小姐,你要上哪去?”
她本柔弱,侍女将她拦了下来,死死地抱着她。
“你们要拦我拦到什么时候?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样盯着我?快松开。”
她吼道,侍女仍只是死死地抱着她,任由她挣扎,她情急之下,一口咬向那环抱住自己的手臂,侍女因疼痛下意识地松开手,她就像挣脱了牢笼的兔子一下子就奔了出去,结果没跑两步,就被一堵肉墙给堵弹了回来。
“你要去哪?”
白帝那雄浑的男音传来,她一抬头,只见白帝手背在腰后,正生气地看着她。
“我要去见司烨!”
雪沁正声道,看白帝一时没说话,雪沁奔过去拽过他的手,她指着天上的太阳说:
“父神,你看,司烨他在天上呢,他在司日,他伤好来了。他肯定是出来见我的,他知道我去虞渊有危险,所以跑到天上去司日,肯定是这样,父神,我要去见他。”
白帝失去耐心地叹了口气道:
“上次他让我把衣物拿回来还给你,我当时怕你太过伤心,没跟你说那是他让我拿回来还给你的,你都明白,你怎么现在又装糊涂了呢?你这又要上天宫去找他,他身旁站着离朱呢,整个九重天都知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那微肿的眼,此时眼眶内又衔着泪,她微扬起头,不想让眼泪往下掉,结果一开口,那止不住的胭脂泪始终流淌不够。
“我爱他!”
她指着自己的心脏,面向白帝说:
“父神你明不明白?我爱他!你真的心疼我,你就应该知道我有多想见到他,我现在心里很痛你知道吗?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我都快要疯了吗?你究竟要囚禁我囚禁到什么时候?我真的要疯了!”
她泪如雨下,捂着脸蹲在地上,此际的她就像一只被箭射中的兔子,哭得奄奄一息。北泽在树后听得真切,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而后大踏步地走出来,丝毫不顾忌白帝那恨铁不成钢的眼光,拉起雪沁道:
“走,我带你去见他!”
白帝气得直跺脚,语道:
“北泽贤侄,你是不是傻了?这丫头,再闹两天也就好了,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北泽将雪沁护在怀里,答道:
“我看不得她哭。”
他抱着她,化作一道蓝光飞逝了,白帝气得在旁急跺脚,骂道:
“蠢驴,一头蠢驴!”
九重天上,璇玑歪在云床上,看见度辰从外往内入,她的心里直涌过一丝丝的甜,度辰从跨过门槛到走至她床边的十来个箭步间,她心中早已遐想了两人相处的种种,跨越万年。
“璇玑仙子,璇玑仙子?”
“嗯?”
度辰喊了好几遍见她没反应,又复喊了几声,她这时才缓缓地回过神来,脸怔怔地泛着红晕道:
“殿下,您来了?”
度辰微微地点了点头,喉结滑落。
“嗯,你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殿下这段时日以来的照顾。”
璇玑有礼地回答,笑靥如花。
无尘从外端了碗汤药进来,看见站立在床边的度辰,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