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制地如水流淌,不!不可能!
尸体躬作一团,他心痛到不知该如何去拥抱或如何去接他的父君,脸上的泪和头上的汗布满了他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咚”。
一块玉石从那具尸体的怀里掉落,他快速飞去飞到海底去寻找,当他在泥泞和岩石中刨出那块玉石来时,却发现那玉石上仍有血珠。
上面书了一行字字:
“思卿兮感结,梦想兮容光。白云从此逝,雪梦泽中藏。”
没有人知道,那个怀里抱着玉石的老人,自己身体被魔火所焚之时,他为何要将寒血注入玉石之中护卫那一行字。
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穷尽一生也未能护住那个他此生最爱的女子,在那个女子将雪沁托付给他让他代为照料之时,卑微的他,仍是没能将藏于心中的爱意表露。
没人知道,他曾爱过那个女子,就连那个女子自己也并不知情。他守着这段未曾托出更不敢奢望回应的情,就守着一朵生长于深崖的花,静寂地开且落,只有独自一人的空悲喜。
心中她的身影亦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如云幻灭,他都快要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让他觉得欢喜的是,北泽不负自己的期望,成长得很好,很出色,而且,也和雪沁暗结了连理。
他十分喜悦,将此消息传达给了白帝,却没想到回汐宫的途中会遭此横祸。
他的一生,过得实在太累,即便刹魔不来寻仇,他也想卸任寻鹤,等待羽化那天的到来。
只是,他遗憾的是,没能见到儿女的大婚,更遗憾的是,没见到雪沁腹中的孩子。
他至死都不知道,雪沁腹中的胎儿并非他的孙子。
北泽挣扎着飞回那具焦黑的尸体旁边,手在抱起那具焦黑的尸体之时微微的颤抖,他从未,抱过自己的父君,未曾想过,第一次抱他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将自己的父君抱于怀中,化作一道光便向白帝城飞去。
汐宫,侍女将糕点送至雪沁的竹屋中。
“圣女,这是少君吩咐我送过来的糕点,你快尝尝。”
“少君呢?”
雪沁问道。侍女摇了摇头,只道不知。
门外一阵声响,雪沁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她站起身来,只见门外君后带着几个女鲛人捧着红色的各式盒子行了进来。
雪沁弯腰行礼,恭谨万分:
“拜见君后。”
君后见状连忙扶她起来,柔声地道:
“起来吧,你有孕在身,要多休息。以后,就别跟我行礼了。”
她笑意盈盈,转身一个手势,侍女将红色的嫁衣送至她的跟前,她拿起嫁衣,说道:
“来,看看这嫁衣合不合身。”
雪沁打开手臂,君后将嫁衣披在她的身上并帮她将嫁衣穿好。
一袭云锦描金勾勒着雍容华贵的牡丹,内衬色如丹砂,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将如流霞的嫁衣衬托得更为轻盈。
拦腰束以流云纱汐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她宽大的衣袖间隐约能闻一股凤凰花的香味,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着无边的赤霞,行动之间,自是风情万种。
君后看后都不禁赞叹。
“真是太美了,就是这身材,便已经美得不像话了,更别说,还有一张摄人心魄的脸,我儿能娶到你这样的美人,也真真是艳福不浅了。”
雪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红着脸,语道:
“雪沁哪有君后说的那么好?北泽经常说我是个丑丫头,依雪沁看,是这嫁衣绣得好看的缘故。”
旁边的侍女忍不住道:
“圣女好眼光啊!你这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