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曜那里成堆的玉符不同, 容悯身边的玉符只有寥寥几个,一月一次, 从无间断, 只是生怕打扰了他一样,发的很少。
而这次突如其来, 竟是为了出谷去闯秘境的。
容悯将那枚玉符捏在掌心,手臂使力,青筋微起, 可张开手的时候,那小小的脆弱的玉符竟还完好无缺。
徒弟长大了, 总会有出去的一天,他虽能给他庇佑,却不能时时刻刻将他占在身边,想要拔除情丝,先要舍得让他离开他的视线,或许才能成。
容悯传给林曜的玉符话语格外的简短, 只有一个字:“可。”
没有叮嘱, 没有关怀, 林曜反反复复的听着那玉简, 几乎以为那枚玉简坏掉了,可听到最后,明白师父就给了他一个字, 鼓着脸颊在房间里面乱走一气, 踢踢桌角板凳, 最后直接不修炼,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偏偏那被子被踢来踢去,比蹴鞠还要惨。
神识扫过,容悯忍住了再发去一枚玉简的念头,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你真打算去那个什么秘境?”虞修的话凉凉的,他靠在树上,红衣飘动,精神奕奕,看来被照顾的很好。
“对,”林曜走到他的对面回答道。
这是自从虞修离开以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像是两人都刻意的去躲避见面了一样,林曜拒绝宁成林的邀请,虞修从来没有给他发过玉符。
所以他才会在接到虞修的玉符时来到谷口。
虞修的目光看向他,再度相见,仍然心跳加速,心动异常,眼前的人能够再度通过心塔十三重,又只能说明他心境澄澈,毫无杂念。
好好的美人偏偏要修什么绝情剑道,那教授他的人也不怕折了寿。
“你师父同意了?”虞修别过眼去,不去看他,心塔一事,那位师父没让这个徒弟的容貌泄露半丝,可见护的紧,竟然会同意。
他提起这个,林曜的眸中划过了一抹不高兴,连带着语气中都展露了出来:“对,师父特别同意。”
虞修听出他语气之中的抱怨,却没再生气,林曜若对那冰棍一样的师父有师徒之外的情谊,是通不过那心塔的。
虞修笑道:“怎么?你师父跟你说什么了?你气成这样,同意你去不好?”
“好啊,”林曜有些泄气,将那枚玉简拿了出来,“可是师父就跟我说了一个字,他不担心我在秘境里面遇到危险么?”
虞修低头,捏起了他的手在他的面前晃悠:“呐,最好材质的储物戒,你那师父给了你那么多好东西,当然是不担心的。”
也或者,是不能让自己去担心。
林曜脸红了,长睫微垂,脚尖竟孩子气似的踢了踢地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些无礼取闹?”
“不,我只觉得你赤子心性,可爱的很,”虞修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低头凑近,呼吸可闻,在林曜下意识想要后退的时候,唇角一勾,“怕什么?这里可是空谷的地界,怕我吃了你不成?”
林曜摇头,他总觉得今晚的虞修有些奇怪:“不怕。”
“不怕最好,若在我实力最高的时候遇见你,一定挟恩以报,让你以身相许,”虞修松开了他的脸,重新靠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是男人,怎么能以身相许,”林曜微微摇了摇头,看着头顶的月光,就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跟虞修一起看天空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虞修,若是你有一天能够离开上瀛剑宗,你会怎么样?”
“就这样离开?命牌在你师父手上,我没有丝毫实力,出去只能任仇家宰割,”虞修环着手臂说道。
“那如果命牌还给你,让你恢复实力呢?”林曜侧头问他。
虞修愣了一下,笑着回答:“那我一定浪子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