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啊……”刘老师脸都憋青了, “我这一百多年也没出过国啊!”
一百多年都没能出国看看世界,够封闭的。我这样的穷学生, 研究生时期还曾跟着老师出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呢。
莫名有了优越感的我对段友莲说:“小段,你听到了吗?做鬼是没有前途的, 就算是像刘老师这样成为鬼上鬼又如何呢?还不是要受到很多约束, 比如物理、化学、地理、阳光什么的。仔细想想,做人其实还是比做鬼自由一点,起码白天可以行动,你还是尽快毕业投胎吧。”
小段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很心动。
另一边刘老师却十分伤心,他翻来覆去将我的话念叨了半天后, 擦擦眼角的泪水,对小宁说:“ 宁天师,你能尽快超度我吗?听沈老师一席话我才发现,这百年间我竟是没有半点建树,人类都能上月球了,我却一直被困在H市, 亏我生前还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曾带着学生游街抗议过, 现在竟变得如此堕落!”
小宁却没有回答刘老师的话, 而是看着我笑, 笑得特别好看, 笑得我不由想起河边那个搪塞保安的吻, 心跳有点厉害。
他走到我面前, 低笑道:“过去我一直隐瞒你关于鬼的事情,是担心你在知晓真相后动摇决心,失去坚定的信念,压制不住这些鬼。是我狭隘了,沈老师永远是沈老师,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不不不,改变还是有的。”他夸得太厉害,我连忙摆摆手,“以前我只当学生们是特殊群体,以让他们融入社会为目标授课,以后不能这么教了。”
听了我的话,段友莲面色一喜。
我继续说:“我以后会多多向茅山派取经,学习让学生们超度的办法,争取让他们学会自己背诵超度经文,课堂测验和考试也要以这个和鬼的法律为标准,争取早日达成超度高效化,实现鬼校零入学率的最终目标。”
段友莲的笑容还没展开又变成哭脸,她捂着脸对刘老师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话间校车抵达校门前,我们四个人上了车。
“今晚你们事真多,我跑了好几趟。”司机齐大哥不悦地说道。
我现在知道司机大哥不是人,也隐约明白他以往为什么不让我坐椅子了,心中清楚他是个好人,便坐在司机旁边的小座位上问道:“齐大哥,你这车最远能走到哪儿?”
“上至人间,下至地府。”齐大哥的声音依旧那么酷,说话也是简洁有力,不过我现在已经不觉得他为人冷漠了,只是不太擅长与人交流罢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去北京,也可以坐你的车去吗?这样岂不是能省了很多钱?”如果司机大哥不害人,又愿意继续坐司机,我应该同他搞好关系,过日子总要精打细算的。
齐大哥用活人看见的鬼的表情瞧向我:“我这车只能在H市范围内移动,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送往生的鬼去地府排号投胎!”
“哦,”我有点失望,“既然我这个活人能坐车,就代表校车在物理学角度上是存在的吧?那你的车白天停在哪儿?刘老师白天不能晒太阳,你的车呢?”
我一连串的问题让司机大哥有点懵,他回头对乘客们喊道:“你们谁告诉他我是鬼的?”
刘老师和段友莲齐齐看向小宁,小宁拿起桃木剑微笑道:“我师父,茅山派掌门。”
“哦,掌门啊,”齐大哥脸色一下子变好,对小宁客气笑笑,扭头瞪我,“停废车场总行了吧!车是真的,不怕晒,怕晒的是我,我躲在车里避开阳光就没事。”
“废车……齐大哥你危险驾驶啊!”我挺害怕的,“这车不会漏油吧?是充电还是加油?你充电或者加油时需要给钱吗?”
齐大哥将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