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原是不想让应文煦参与这样的事情的,甚至是想找到机会就将他送去江州,以免让言徵发现,给他招来麻烦。
但是见他如此执着,纪颜宁也只能应下。
他们两人又说了些许的话,应文煦带着纪颜宁去花房挑了几株自己培育出来的花苗,让她带回去。
仁安郡主的这个花房请了几个经验丰富的花奴,所以并不需要应文煦做些什么,他平日里只是来看看花草是否正常即可,倒是十分的清闲。
“颜宁。”郑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纪颜宁回头一看,果然见郑鸢从小路上走了过来,她笑道:“鸢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郑鸢是郡主府里的八小姐,应文煦来到府中有些日子了,但是府中的主子却是几乎没有见过的,为了不在旁人面前不露破绽,他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朝着郑鸢行了礼,便站在了一旁。
“我刚听说祖母给你递了帖子,所以便过来找你了。”郑鸢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应文煦,见他身姿修长,长相颇为出众,却穿着郡主府的仆人衣服,不禁皱眉问道,“你是新来的下人吗?看着眼生。”
应文煦低头回道:“回小姐,奴才是府中新来的花奴,素日里都在花房里照顾花草,小姐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郑鸢不疑有他,倒是对纪颜宁说道:“早听说祖母新建了个花房,我还没来看过你,倒是让你捷足先登了。”
纪颜宁轻笑道:“那看来我来的倒是很巧。”
郑鸢扫了一眼花房里的花草,正值春日,盛开的花倒是不少,五颜六色的鲜花锦簇,赏心悦目。
不过既然是祖母的花房,就算是她想要也得先请示祖母,郑鸢先歇了心思,直接带着纪颜宁去其他的地方去了。
纪颜宁回头看了一眼应文煦,随郑鸢而去。
几日的科考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考试的学子们就已经考完,长安城里酒楼茶馆都是考了之后放松和相聚在一起的友人或同窗们,正等着七日之后的放榜结果。
无论结果如何,许多人以后可能也很难聚到一起。
而有的人则是专心在等着结果,谁都不敢见,寒窗苦读多年,就只等这结果。
纪颜宁让人悄悄将国子监祭酒蔡如恒泄题散布了出去,在一些外地来的书生之中传播开来。
就在放榜的前一日,太学的一个学子被众书生灌醉,在他们的诱导询问之下,一个劲地说自己定然会中进士,还说自己考试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考题,万无一失。
众书生大惊,问考题从何而来。
太学的学子笑着说是他们国子监的先生所给,他们太学今年考试的八个人都得到了考题,也早早备下了答案。
听闻此话的书生们皆是气愤不已,也有人觉得此人大言不惭,只是空口虚言罢了。
然而第二日放榜出来,那太学八学子全部赫然在列,都中了进士。
除去状元是白鹭书院的沈青逸,太学的八个学子排名都不低。
今年共有一百名进士,太学就占了八人,而白鹭书院的明贤堂有十人考试,中了进士的有六人,江南最有名的书院,不过也就三人中了进士,国子监的太学领先太多,只有白鹭书院能望其项背。
那些昨晚听了太学的学子所言的书生们气愤不已,即便是太学再厉害,往年也没有这样的“盛况”,若不是亲耳听到那学子承认,旁人也只当他们是厉害了,可是有了这样的事情,书生们怎么可能还咽得下这口气。
众人寒窗苦读十几载,却抵不过人家提前知晓了题目,早早做了准备!
于是众书生纷纷不平,联名状告国子监泄题。
一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蔡如恒也没有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