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黛着急不已,掌柜的见她父亲的模样像是中毒已深,便也急忙让人将他抬进了治病的内室。
采薇堂只有一个大夫,好在今日大部分的人都是来抓药的,看病都也只是小毛病而已,见冯黛这般着急,便让大夫过来先看着。
纪颜宁蹙眉,冯黛父亲所中之毒似乎不是寻常的毒药。
“姑娘,令尊所中的毒太过奇怪,老夫一时也难以诊断出是什么毒症。”大夫如实说道。
冯黛听到大夫这么说,脸上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她身边的丫鬟着急道:“我们已经跑了三家医馆了,都说治不了,难不成就看着老爷这么痛苦吗?”
纪颜宁默默上前,俯身将手指搭在了病者的脉搏之上。
“把银针给我。”纪颜宁开口对大夫说道。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纪颜宁,而大夫则是听话的将一套银针递了上前。
纪颜宁又看向了掌柜,说道:“把内室里无关的人都清了。”
大小姐发话,掌柜的立马变将内室里的人都叫了出去,只剩下大夫、珍珠和冯家的人。
冯黛怔怔地看着纪颜宁,惊讶道:“纪姑娘,是你……”
纪颜宁抽出一枚细长的银针,扎在了病者的食指之上,挤出一滴黑色的血,她将那血滴进了半杯水之中,随即将一瓶小药粉倒了进去,见那黑色的血渐渐变得鲜红,她又拿出了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给病者服下。
“你给我们家老爷吃的是什么?”冯黛身边的小丫鬟问道,有些担心纪颜宁不懂医术。
纪颜宁道:“百花解毒丸,可暂时缓解他体内的毒,不至于毒发那么快。”
她又将银针扎入不同的穴道之中,慢慢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然后用匕首在他的手指上都割了一道口子,让毒血缓缓流出来。
等病者的脸上的青黑色渐渐消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珍珠用手帕帮纪颜宁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倒是不敢打断自家小姐。
纪颜宁将细小的伤口处理了之后,采薇堂里的伙计已经药熬好了。
“把这药给他喂下去,明日他大概就能醒了。”纪颜宁有些疲累,说道,“毒虽然解了,但是这毒性太猛,以后他的手脚可能会比以前迟钝些,若是想恢复从前的样子,得好好休养一个多月,我会再开个调理的方子,你按着方子抓药即可。”
冯黛的眼睛红肿不已,但是已经不哭了,听到纪颜宁这么说,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多谢纪姑娘。”冯黛感激不已,她伸手接过药碗,亲自给父亲喂药。
纪颜宁净了手,用毛巾擦干之后这才接过珍珠递过来茶水,一饮而尽,喉咙终于顺畅了些许。
她看着冯黛,问道:“你父亲怎么会中了此毒?”
饶是她这样制毒之人都觉得棘手不已,也难怪其他的大夫束手无策。
冯黛也不瞒她,说道:“我父亲是刑部的管器司使,最近刑部抓到个难开口的犯人,刑部的人便想用刑具逼他招供,我父亲是管刑具的,便带着器具过去,结果那犯人突然挣扎起来,朝着我父亲他们撒了毒药,我父亲就这样中毒了,其他两个准备给他用刑的人靠的比较近,刚刚去找医馆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犯人呢?”纪颜宁问道。
冯黛道:“死了。”
纪颜宁微微挑眉,倒是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这毒药似乎不像是大魏里的东西,或许那犯人和大燕那边的人有交集。
给冯黛的父亲解毒花了不少的时间,采薇堂里的人虽然已经歇业了,但是人都还未曾离开,掌柜打算从酒楼叫些饭菜过来,被纪颜宁拒绝了。
“小姐的医术高超,老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