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被撞了脑袋,晕晕乎乎的根本站不稳,倒是也没有再强硬地推开北宫寒了,让他扶着自己缓缓地走到了床边,让她半躺下来。
下人很快就将药都拿了过来,北宫寒将药都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随即拿起了一条汗巾帮纪颜宁轻轻地擦着她额头上的血迹。
纪颜宁的相貌出众,这张脸上突然被磕出了道口子,饶是北宫寒这个大男人都莫名觉得有些心疼。
“嘶——”纪颜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瞪了一眼北宫寒:“你会不会处理伤口啊,这是在故意报复我吧!给我找个大夫过来!”
北宫寒却不为所动,说道:“我又不傻,找个大夫过来,让你感化他然后放你走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手上的动作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下来。
纪颜宁没有再说话,这个敌国细作能给她处理伤口已经算是好心了,她也不能再要求太多,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一时兴起又起了要自己命的主意。
见她安分了下来,北宫寒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是怎么知道晏孝明的哥哥的?”北宫寒好奇道。
刚才那副架势,倒真像是纪颜宁早就认识晏孝明的哥哥似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晏孝明的哥哥是二十一年前死的,纪颜宁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怎么可能会认识晏全?
纪颜宁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说我聪明吗?就是因为我太聪明了,所以什么都知道。”
北宫寒轻笑一声,这个女人简直是宝藏,连生气都是如此可爱。
他问道:“那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我的身份。”
纪颜宁白了他一眼:“没兴趣。”
北宫寒用汗巾她额头和脸颊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即将那沾满血液的汗巾扔进了水盆里,原本清澈的一盆水瞬间被染成了刺眼的鲜红色,看得一旁的下人都觉着有些触目惊心。
他拿起药瓶轻轻地将药粉均匀地撒在她的伤口上。
纪颜宁紧闭着眼睛,那药粉撒在伤口上时轻微的灼痛感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北宫寒看着如此安静的纪颜宁,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意外,不过这个女人向来都十分识时务,即便是把她架在她的脖子上,不哭也不闹,反倒是淡定的很。
他放下手中的药瓶,又拿起了纱带,帮她包扎起伤口。
这伤口不浅,若是想恢复,只怕还要养上一阵子。
感觉到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纪颜宁睁开眼睛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额头,这才放下下来。
北宫寒正打算拉过纪颜宁的手臂检查她手上的伤口,却被纪颜宁给躲开了。
她蹙眉看着北宫寒,说道:“我自己可以处理。”
北宫寒挑眉,倒是将盘子里的药往她旁边推了推,看她要怎么自己处理。
下人已经又换了一盆清水,纪颜宁自己将汗巾拧干,随即擦了擦自己手臂,轻轻地将药粉倒在伤口上,随即熟练地用单手包扎好了伤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一般。
将伤口都处理好了,纪颜宁抬头看着北宫寒:“你可以走了,我是不会交出宝昌记的。”
北宫寒坐在一旁,轻笑道:“你放心,你交不交不要紧,反正你现在在我们手里,吴庚未必不会拿钱赎你。”
纪颜宁眸子沉了下来。
若是吴庚将宝昌记的钱财交了出来,凭晏孝明的权利,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财物直接运送出去,到时候就算是追也未必能够追得回来。
“你好好休息。”北宫寒留下了这句话,起身走出了房间,那些下人跟着退了下去。
整个房间又安静如初,仿佛没有人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