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澈失落的神情,纪颜宁道:“这几日帮他们治病,一时倒是忘记了这回事。”
容澈听了纪颜宁的话,脸色倒是舒缓了些许,仍旧是看出来有失落不已。
他其实也很清楚,纪颜宁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更习惯自己一个去面对事情,也更习惯一个人做出抉择,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只要她决定好的事情,一般不会再听从旁人无所谓的建议。
然而正是如此,容澈才觉得又心疼又失落。
心疼的是她可以一个人将事情想得明明白白的,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这样的她却想不起来其实她还可以有自己可以依靠和信赖。
他并不是不想让纪颜宁这般强大,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否认纪颜宁的天资,可同时也为她担心。
最重要的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她想不到自己。
纪颜宁看着他,一脸歉意地说道:“下次不会了。”
容澈倒是没有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偷盗官银的嫌犯?”
“那天他带着一个老妇人过来看病。”纪颜宁说道,“若是我猜测不错,其实那老妇人不是他的奶奶,那妇人中毒不浅,寿命不多,就算是我也回天乏术,但是他那日过来,对表面上看是关心他的奶奶,但行为举止的细节之处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对那妇人并不关心。”
“书生虽然自命不凡,但是向来都是极其爱面子和维护自己的声誉的。他那般无赖地闹到衙门里,如此尽毁名声的行为哪里像是普通书生能够做得出来的?”
“那妇人意识清醒之后,对于祝令祗是有些排斥,甚至是恐惧的,所以我才猜测她不是祝令祗的亲人,不过是被祝令祗所利用了罢了。”
纪颜宁细细地分析,其实那日祝令祗和老妇人之间的行为有着诸多破绽,若是仔细思考,不难看出他们并非亲人关系。
当时老妇人抓着她的袖子,大概是想告诉她真相,只是她病入膏肓,连说话都困难,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纪颜宁不是不想救她,只是她确实已经尽力了,因为她的体内还有着
祝令祗是来试探她的能力的,原本纪颜宁还想着把他留在衙门里好看着,不过当她寻了机会给他下了毒,就只需等着他再次上门。
只是没想到祝令祗却是在衙门外打骂,如愿以偿被直接关进了牢里。
当他知道那些中了蛊毒的人都解了毒,没有了傀儡,只能离开。
容澈听到纪颜宁这么一说,倒是将思路给弄清楚了。
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祝令祗和纪颜宁一样,同样善于用毒,尤其是蛊毒。
贺璋从外面快步走进了屋子里,上前对容澈行礼道:“殿下。”
“可查到了祝令祗的去向?”容澈问道。
贺璋垂头,禀报道:“守城的侍卫传话过来,祝令祗早就逃出城去了。”
容澈和纪颜宁都沉默下来。
这个结果其实他们早就猜到了,迟了一步就是迟了。
容澈道:“继续严查城门进出,然后贴抓捕的告示。”
贺璋颔首,说道:“这件事下官已经让人去做了。”
好不容易查到了和官银失窃案有关的线索,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若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破不了案,他的官位不保是小,若是将这官银都算在他的头上,他下半辈子可还怎么活。
他很庆幸有暄王殿下来接手此案,起码让他看到了希望。
容澈颔首,他知道祝令祗迟早还会回黔州城里的,那些被盗的官银大抵还没有运送出城,又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祝令祗从黔州城逃了出去,纪颜宁觉得短时间内他没解毒之前,应该是不会再冒险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