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狂风骤雨,虽然将天气降了些许,但是纪颜宁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丫鬟和护卫们都在收拾着院子。
因为风太大,甚至将院子有些细一点的树都折断了,东西被吹得很乱。
容澈在她醒过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看见纪颜宁站在房间门口,紫玉端着温水过来,说道:“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纪颜宁轻轻嗯了一声,回过神来,眼睛还有些发疼,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紫玉将水盆放在架子上,说道:“小姐的眼睛有些发肿,还是要多休息吧。”
“无妨,擦些药膏很快就好了。”纪颜宁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梳洗之后让珍珠拿来的消肿的药膏,果然不用一个时辰,那眼底的红肿就已经消了下去。
连安氏过来她院子的时候都未曾发现什么异常。
“我就过来看看,你这院子里有什么损失没有,若是有需要的,尽管和舅母说。”
安氏对纪颜宁的态度很是亲和,看着她这院子已经收拾得干净如初,倒是安心下来。
纪颜宁笑道:“就是折断了几棵树而已,并未有什么其他的损失,劳舅母惦念了。”
安氏道:“昨日那般的大雨,是许多年都未曾有过的了,听闻城内的一些房子都倒塌了,城东那片有不少人手了牵连,你舅舅一大早的就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纪颜宁想了想,昨日的风雨确实不小,连自己院子里的树都折断了几棵,只怕那些住在茅屋或者破旧屋子里的更是难过,柳牧是兵部侍郎,这个时候确实是需要调动一些兵部的物资来安置这些百姓们。
连长安城内的人都如此,想来外面的普通的农户损失可能也不小。
纪颜宁眸子微动,看不出来情绪。
“在想什么?”安氏见她想得有些出神,不禁开口问道。
纪颜宁回过神来,说道:“我在想,连舅母都说昨日的雷雨罕见,想必是连累了不少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不满些什么。”
她说得随意,可是安氏却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
安氏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言之,能触动天怒的能因为什么?这样的话若是让旁人听到,怕是要惹来一些祸患。”
能惹到天怒的,自然是皇帝的不是,没有做好皇帝的本分,亦或是和皇族有关的,才会引发报应之类的天怒。
但若是谁敢这么说,大抵也是不要命了。
当然,除非是钦天监,或许还有一丝的活头。
纪颜宁看见安氏这般紧张的模样,随即点了点头,应道:“舅母不必担心,我又不是三岁孩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可以不说,但是不妨碍她让别人开口。
安氏并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但是她知道纪颜宁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只要她答应过的话,大多都是会算数的,倒是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结。
只是才过了两日,这街上还有附近的百姓都在念叨着昨天几十年一遇的大雨,这场大雨虽然只持续了一天多,但是狂风大作,却是让百姓损失不少。
众人都在传是不是到底是谁惹了天怒,才有了这般的惩罚。
冒聪从书院里下学,特地打发了府中的下人,自己跑去买糖葫芦了。
他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不过还是特别喜欢吃糖葫芦,但若是被他爹瞧见,估计又得训斥他了,总说那是小孩子或者姑娘家才喜欢吃的小玩意。
“小公子要买糖葫芦吗?”拿着一大根扎着许多糖葫芦的商贩看见了冒聪,笑着问道。
冒聪点了点头,说道:“来两个。”
说着就直接递上了一块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