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冷笑,他手掌上的“绝不宽恕”四个白雾般形态的字体还没来得及拨出去,陈贵凤已经小跑至他面前,付宁只好作罢。
陈贵凤丝毫不知道她破坏了付宁对陈立雁的回音,只怕那老东西以为他不回复就算宽恕放过了他,那不是很便宜他。付宁内心烦燥。
“付宁哥哥,你怎么会深夜在这里?”陈贵凤感觉到对方的抵触情绪,他似乎讨厌见到她,于是,她如今说话的口气如同犯错的孩子般无力。
“陈贵凤,我还得问你三更半夜跑来这里干什么。”付宁语气严肃,他气极了,方圆百米气温下降十几度,那棵大树难受的晃动树枝喘气。
“我出来想找地方小便,不料见到你也在这。”陈贵凤低下头,像是犯错的学生在接受着老师的批评。付宁的气势过强,让她无所适从。
见陈贵凤无辜可怜模样,付宁无奈的叹口气,那棵大树有幸喘过气来,停止了晃动。周边的气流恢复正常。陈贵凤却不知道她是因为佩戴了那只猫眼石,才能分毫不受对方身上的寒气所伤。
付宁缓缓的坐在草地上横卧的一樽树桩上,说,“你先去解决你的问题。”他有事要转交她去办。
经付宁提醒,陈贵凤才记起她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的,她含羞的走向不远的草丛堆里去。
付宁沉着脸望向老东西后院方向,那边一片漆黑,看来法事已结束。一处窗口透出一点光亮,他可以想象得到,一伙人,围着老东西在那揣测他的用意。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而事实上,陈夏辉、陈春辉、陈贵元和陈贵存,还有一身仙风道骨的张仙师确实挤在陈老头房间里猜测着对方的用意。
只见陈立雁如人逢喜事精神爽利的坐在轮椅上,刚才总算没有白跪,他此时不觉得有一点的疲劳。反而是他的子孙四人困得如丢了魂般没生气。
“张仙师,你说这回他的用意何在?”陈立雁很有盼头的问。
张仙师约莫四十出头,他自幼随父学道门仙术,一般鬼邪他有能力驾驭,可对方不是正常鬼魂。他父亲再三告诫他不可动对方一根毫发,父亲有告诉他有关他的事情。出于好奇,张仙师这几年瞒着父亲不时来陈家想会会付宁,可惜他使尽手段,就只有这一回能得到对方一点反应,他没本领请得出对方现形。
张师仙沉思上好一会儿,这陈老头时辰不多了,不如就成全他让他安心离去。“此人性格内敛沉深,或许不太多会表达个人情感。依我看,他算是不计前嫌,默然接受了你的道歉。”他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吃他这行饭的,出口成文,断事下论不能直接肯定,处处留余地,变数出现时还能翻身辩解。
陈立雁面露微笑,感激的说,“真是多亏张仙师这几年来对我的帮助,今晚能成功化解我多年心结,终能让我安心无怨离开,我就值了。”
没有人知道自陈立雁知道他中了徐满仁诱使,错杀付宁以后,他辞官归隐,从此心中苦闷不欢。如今算是找到了他心目中的那颗后悔药,让他从苦困中挣脱出来,整个人容光焕发,似乎迅间活了过来。
陈贵存和陈贵元不知是云还是雾的四目相视,他两人接到父亲的任务说须要他们帮忙完成爷爷最后心愿,却不明朗其中隐情。今晚短短半个小时,就改变了他两人正常的人生观,这世界真的有鬼魂。可不管怎说,爷爷的笑容证明他们成功替他完成了他最后的心结,他们两人都是庆幸的。
一出门口,陈夏辉就拉着贵元和贵存两兄弟,交代他们不能把今晚之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们的母亲,妻子,姐姐。两人点头同意,今晚他俩都一起失眠了。
而另外一边的陈贵凤此时正和付宁坐在一块,远远望去,似是一对半夜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一阵清风吹来,吹飘了陈贵凤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