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大夫人顿时色变,一把抢了过去,藏进袖子里,瞬间勃然大怒:“看什么看,女孩子家家的!”
夏紫芜身边站着的两个少夫人眼尖,看清了内里乾坤,顿时羞窘得满脸通红,看着安生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什么东西?”老夫人一旁发话了。
大夫人狠狠地剜了安生一眼,背转过身子,用衣袖遮住那玉石榴,然后悄生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只看了一眼,便顿时勃然大怒:“一个女孩子家,竟然私藏这种腌臜玩意,夏安生,你还不给我跪下!”
安生当时就懵了,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是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是什么?”老夫人气得身子直抖:“简直败坏门风,夏家如何就出了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闺女!来人呐,给我取家法过来!”
婆子不敢怠慢,立即扭身去了。
一旁安筝慌忙出声劝慰:“您老人家怎么就又动肝火了呢?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仍旧气得嘴唇直抖,一指安生:“孽障,还不快点给我跪下!”
安生知道这玉石榴中定然有什么猫腻,否则不会令老夫人大发雷霆,可是自己又委实不知内情,委屈地跪下去,却是倔强地扬起小脸:“惹得祖母生气便是安生的错,所以安生必须跪,但是安生委实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还请祖母明示。”
“不知道?不知道姐姐还将那下流东西严严实实地藏在诊包里?让你为祖母诊治,你百般推脱,这样不情愿?”夏紫芜冷声道。
下流东西?安生立即明白过来,那玉石榴想必是有什么不好的寓意,所以众人一见,立即色变。
她联想起薛氏母女先前的表现,立即便醒悟过来,这是一个什么局!
先是言语挑拨,令老夫人先入为主,知道自己不安于闺房,抛头露面,与外间男子多有接触,然后再栽赃给自己这下流东西,借口给老夫人诊病,当众揭露出来,令自己顿失颜面。
她立即斩钉截铁地一口否认:“安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如何会出现在自己诊包之中,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令祖母生气。还请明示!”
老夫人一声冷笑:“这女子果真就是要养在闺中的,刚出去这么许多时日,便心野了,嘴也硬了。当众明示,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言罢冲着屋子里众人挥挥手:“你们先都退下去吧,今日之事就此打住,谁也不许对外言说,更不得私下议论,否则我撕烂她的嘴!”
几位堂嫂正在窃窃私语,全都是过来人,一点就透,都明白了那玉石榴究竟是什么物件,低声对着夏安生各种不堪议论。听到老夫人吩咐,虽然不甘心,想要留下来看热闹,但是也不敢忤逆,低声应是,就要退下去。
“慢着!”安生出声制止:“请堂嫂们全都留步。”
老夫人不满地看了安生一眼:“还嫌丢人不够是不?”
安生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字郑重其事道:“事情还未真相大白,她们若是退下去,安生将含冤莫白。安生从未做过亏心事,不怕祖母盘查,愿意大家留下来,为安生洗清污名。”
薛氏乐见其成,立即道:“安生说的有道理。”
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夫人狠狠地一眼瞪了回去:“自己女儿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不觉得丢脸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薛氏讪讪地住口,缩缩脖子,心底将老夫人暗中骂了个通透。
老夫人吩咐安筝:“带着你两个妹妹,去凉亭里坐会儿。”
安筝立即乖顺地应声,领着兴奋得难以压抑的夏紫芜以及紫纤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