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丁简单,又是一团和气,你姐姐与我表兄相敬如宾,过得极好。”
安生赧然道:“能不能麻烦关大哥,改日再去孟府,见到我姐姐,告诉她一声,我如今在我师父那里学医,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惦记。”
关鹤天略一思忖:“你想你姐姐不?”
安生迫不及待地点头,转瞬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姐姐出嫁那日,关大哥是见到了的,我与姐姐相依为命,感情笃深。如今想见一面,却是难了。”
关鹤天爽朗一笑:“这有何难?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安生连连颔首,便与冷南弦告辞出了药铺。关鹤天将冷南弦送至马车之上,言辞恭谨,竟然难得的没有丝毫的吊儿郎当。
冷伯扬鞭,马车先是直奔夏府。
安生忍不住问冷南弦:“师父,你如何识得关大哥?看他的样子对你还颇为尊敬。”
冷南弦得意勾唇:“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自然对为师不敢放肆。”
“手下败将?”安生诧异地问:“他与你比试什么了?”
“拳脚,他找我单挑。”冷南弦淡然出口。
“拳脚?”安生愈加愕然:“师父也会功夫么?像冯嫂那般深藏不露?”
冷南弦摇摇头:“不会。”
“关大哥能称霸一方,想来手底下应当是有几分功夫的,如何会败在师父手下?”
冷南弦轻轻一笑:“此事说来话长,以前在京中行医,无意间得罪了这里一位颇有声望的老大夫。然后这位关小爷许是看我不顺眼,就给我下了战书,想要跟我谈谈。”
安生自然明白,对于关鹤天来说,这个“谈谈”究竟是什么意思,脱口而出问道:“你是不是带了冯嫂过去?”
冷南弦莫测高深地一笑,摇摇头:“不是。”
安生略一思索:“是不是喻惊云带着锦衣卫过去替你解围了?”
冷南弦复又摇头:“也不是。”
安生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你真的单枪匹马过去迎战去了?关大哥独霸一方,有那么多的手下,你怎么敢一个人去?”
冷南弦笑笑:“我恰好识得这位关小爷的母亲。”
安生不由一阵愕然,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笑得前俯后仰:“你应该不会是叫了关大哥的母亲过去助阵吧?”
冷南弦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市井传闻,这位关小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母亲手里的上古兵器笤帚疙瘩。”
安生已经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实在难以想象,这位在弟兄们面前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关家小爷,被自家母亲手持笤帚疙瘩,追得鸡飞狗跳,连声求饶,究竟是怎样一副画面?
他那帮自诩出生入死,义薄云天的小弟兄们又是怎样的反应?是掩嘴窃笑,幸灾乐祸,还是帮着求情掩护?
“是不是他被他母亲拎着耳朵到你跟前认错,而且自那以后就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冷南弦笑着点点头:“差不许多。”
安生暗自咋舌,难怪喻惊云诋毁师父,说他阴险。原来,看起来云中白鹤一般的师父,果真是狡猾得好像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