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乱地打水给安生梳洗。安生净过面,抹上香脂,外间候着的人已经急得跳脚了。
“二小姐,好了没有?”
安生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梳头:“急什么?太阳都还没升起来呢,我又不是要早朝,还用按时点卯么?让他等着去。”
“看来你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安生一愕,扭过头,喻惊云已经裹夹着一身的寒气从外间直接闯进来。高大的身影立即遮挡了门外的光线,屋子里一黯。
夏员外跟随在身后,诚惶诚恐:“小女粗野习惯了的,世子爷莫怪罪。”
安生拿着梳子的手一顿,站起身来冲着喻惊云福了福身子:“参见世子爷。”
喻惊云大手一挥:“用不着跟我装巧卖乖。”
安生立起身来,忽闪忽闪眼睛:“世子爷擅闯别人闺房,是不是有些不太合乎礼仪?”
夏员外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呵斥:“大胆!”
喻惊云“呵呵”笑着一摆手,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模样:“我若是不闯进来,你是不是打算磨蹭到中午?”
安生干笑两声:“丫头说府上有贵客来,我总是要擦脂抹粉,好生打扮打扮,表示对世子爷的敬畏。”
喻惊云围着她转了两圈,提起鼻子轻嗅:“我怎么看不出你哪里精心打扮过了?”
安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摸摸脸,讪讪一笑:“这挑选搭配衣服就花费了半晌时间,还没有来得及打扮。”
她的衣箱仍旧是打开的,里面寒酸的几件衣裳叠放得齐齐整整。
“虽然明知道是胡说八道,但是本世子仍旧有些受宠若惊呢。”
喻惊云不耐烦地问:“那现在可好了?”
“勉勉强强,世子爷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喻惊云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跟我走!”
这在自己府上,又是当了自己父亲的面,喻惊云竟然也这般鲁莽,安生有些尴尬,挣扎了两下:“你要带我去哪?”
喻惊云扭过脸,一本正经地问:“你答应我的事情难道也忘了吗?”
安生顿时一噎,原来是来讨债的:“自然没有忘。”
“那就跟我走。”
安生求助一般看了父亲一眼,夏员外笑得极是热情:“去吧,要听话,不要招惹世子爷生气。”
要听话?
安生顿时就难过起来,作为父亲,不是应当先关切地询问一番,这个男人要带着自己女儿去做什么,有没有不良居心吗?如何一开口,竟然还劝导自家女儿要乖乖听话?
“我,我今天还要去药庐,我们改天好不好?”
“不行!”喻惊云斩钉截铁,十分霸道地反驳。
“我们也可以去药庐,里面趁手的食材都有。”安生又灵机一动。
“本世子懒得看你师父那张臭脸。”喻惊云理所当然地道:“跟我欠了他八百两似的。”
安生顿时就不知道究竟如何推诿了。
“你师父那里,父亲自然会差人过去知会一声。你就安心跟着喻世子走吧。”夏员外添油加醋。
喻惊云不由分说地拽着她:“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扛着你走?”
“你敢?”
喻惊云威胁地凑过身子来。眯起眼睛:“你说我敢不敢?”
安生顿时就慌了,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点头如小鸡啄米:“敢,自然是敢,我自己走,您是大爷。”
言罢立即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喻惊云缓缓勾唇,摇头一笑。
夏员外跟在身后殷勤相送:“喻世子慢走。”
喻惊云竟然扭过脸来,对着他笑了笑,彬彬有礼地一拱手:“夏大人留步,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