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了?”冷南弦诧异地挑眉。
安生“嗯”了一声:“师父是不是也觉得过于巧合?我也怀疑,那个婆子压根就不是失足,而是被薛氏害死的。不过,我没有任何的凭据,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如今,我阿娘的死,也就只有薛氏等人心知肚明,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撬开薛氏的嘴巴?”
冷南弦抿抿唇:“所以,昨日在大堂之上,虽然你明明早就有了疑虑,但是仍旧坚决指证夏紫芜,想借此为你阿娘报仇,是吗?”
安生轻轻地咬咬下唇,嗫嚅道:“我也犹豫过片刻,但是我知道,这个机会太难得,若是失去了,以后都不会再有。”
冷南弦微微合拢了眸子,略一思忖,然后郑重其事地摇摇头:“此事想要让夏紫芜伏法怕是真的不易。她的罪证也不过就是一块帕子,而那块帕子还丝毫经不起推敲。”
“是的,”安生漫不经心地搅弄着手里帕子,那方帕子在她的手里变成了一只小老鼠的形状,有了耳朵,尾巴:“长菁说明日就要去亲自指证夏紫芜,孤注一掷,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长菁很可怜,那薛修良就是罪有应得,凭什么要为他偿命?”
冷南弦眉头愈蹙愈紧:“做伪证指证夏紫芜如今已经是下下之策,薛氏一定会找到证人为夏紫芜作证的。如今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替长菁免去死罪。”
“什么办法?”安生猛然升腾起希望来。
“薛修良劣迹斑斑,在市井间与一群浪荡子弟多行不义,违法乱纪,坑害百姓的事情一定没少做。若是能够多搜集一些他的罪证,证明其人死有余辜,那么,按照我长安律法,倒是可以勉强为长菁开脱。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怕是要流放或者卖身。”
“那倒是不怕的,长菁原本就是一个婢子,若是能逃离夏家,重新开始,对于她而言,未尝不是重生。只是不知道,薛修良平时不过是行些坑蒙拐骗,鸡鸣狗盗之事,应当算不上死有余辜。”
“这些事情只要找关鹤天一打听,便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谁知道他背后有没有做过为非作歹之事呢?”
安生点头,立即站起身来:“事不宜迟,那我现在立即就去。”
冷南弦也站起身来:“看你着急的,此事可万万不能由你出面。”
“为什么?”
“此事不能是替长菁开脱,那样薛氏会千方百计阻拦你,必须要赶在长菁罪名被落实之前,打着其他的旗号。”
他一点拨,安生便立即心领神会:“的确是,薛氏对于薛修良视如己出,怎么可能轻易饶恕别人?”
冷南弦微微一笑,直接抓起安生的手,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下了两个字。
安生只觉得手心痒痒的,直接通进自己的心里,也是痒痒的。至于冷南弦在她手心里究竟写下了什么字,她竟然懵懵懂懂,全然没有放在心里。
她红着脸,兴奋地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一扭身,跑出屋子去。
“记得让冷伯送你。”
“知道了,!”
安生欢快地扬声道,一路雀跃,出了药庐,直接去寻关鹤天。
夏府里,夏员外与薛氏已经回来了,薛氏一直哭哭啼啼,夏员外焦头烂额。
府里下人全都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战战兢兢。
安生一回府,就立即有下人前来回禀。
夏员外唉声叹气地训斥薛氏:“哭有什么用?若非是你和紫芜存了害安生的心思,指证那帕子是安生的,还有现在的事情吗?”
薛氏哭得一双眼睛红肿,就像两个铃铛。她狠狠地擤一把鼻涕:“那我侄子惨死,我这个当姑母的,能不心疼吗?换做是谁,也要替他报仇。”
“合着安生替薛修良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