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秋低着头, 搅着手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林炎城蹙了蹙眉, 扭头看向林芳夏, 声音略带几分严厉, “怎么回事?是不是雷永树欺负她了?”
林芳夏揽着四妹, 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他们供销社举行向受灾地区捐款活动, 四妹没有捐。雷永树听说了,跟小妹大吵一架。”
林炎城看着林芳秋,“芳秋,为什么你一分不捐呢?”
虽然林芳秋很现实, 但是她为人还算拎得清,该花的钱绝不含糊。哪怕为了面子, 她也会意思意思捐一点。现在她一分没捐,肯定是有原因的。
林芳秋抹了把眼泪,微微抬头,“我就是觉得这钱捐得不清不楚。我要是想捐钱,我何苦捐给无关紧要的人,我捐给咱们村那些困难户不行吗?起码这些人, 我看得见摸得着。”
五星大队的困难户一般都是五保户。之前粮店分给他们的粮食太少, 只能供每人每顿两碗稀粥。不过好在有之前偷偷藏起来的粮食, 倒也能凑和。
便是五保户家庭没有儿女, 年龄又大了, 藏起来的粮食极为有限,他们根本就吃不饱。
林炎城点了点头,“你想得也没错。你把这想法跟他说了吗?”
林芳秋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说。他就说我自私,没有同情心。我气得跟他大吵一架。还说了分手。这么多天了,他一次也没来找过我。我俩可能是真的完了。”
林炎城拍拍她的背,“先回家吧。等到家再说。”
林芳秋坐上拖拉机,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两边的树木慢慢往后退,林炎城心中感慨万千,哪怕林芳秋这样现实的姑娘,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会迷茫和不舍。
到了家,四人围着煤炉坐下,边烤火边出主意。
林建华听说雷永树凶他姐姐,撸起袖子就想去镇上找雷永树算账,“他是工人,他有钱,可咱们呢?咱们有什么?咱们队这么多人等着救济呢。他怎么不捐点钱给咱们队的这些人呢?”
林芳夏把人拦住,按他坐下,“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打得过谁啊。你还是别去了。”
林建华丧气地秃噜下自己的头,“四姐,你也是的。你怎么不跟二哥说呢。他拳头硬,肯定能把雷永树打趴下。”
林芳秋揉了揉脸,“二哥天天忙着锻炼身体,怕被部队刷下来。我哪能耽误他时间呢。”
听她话里全为林建国着想,林炎城心里倒是一暖。这孩子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内心还是有人情味儿的。
就冲这个,林炎城也想帮她解决好这件事。
他轻声咳了咳,“芳秋,你以前也没处过对象。但是爹跟你说几条。你一定要记住喽。”
林芳秋坐直身体,直勾勾地看着她爹等他下文。
林炎城看向林芳夏,“你也听听。对你有好处。”
林芳夏点了点头。林建华也眼巴巴地瞅着他爹。他爹又要传授经验了吗?真是太好了。
林炎城无视两眼放光的林建华,直接朝两个女儿道,“处对象的时候,无论你有多生气,轻易不要说分手两字。更加不要用‘分手’作威胁。这样做对你没好处。”
林芳秋嘟着嘴,“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林芳夏咬着嘴唇没说话。
林炎城双手往下压,示意她停下,“你别急啊。你一个女孩子,哪里懂得男人在想什么。爹是过来人。跟你分析男人和女人的不同。这样你才能对症下药。知道不?”
林芳秋不高兴地低下了头,“好,你说吧。我听着呢。”
林炎城继续道,“我知道你说分手只是无心,为的是想对方哄哄你。但是这两个字听在男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