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脊背一僵,毕恭毕敬的说道:“是,老奴不知。”
谢琅华眼光一冷,眼中尽是讥讽,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钱妈妈,缓缓的拿起桌上的账本,缓缓说道:“账本上一共有七十五处有问题,共贪墨银钱六千七百四十八两。”
她声音一落,钱妈妈瞬间白了脸。
谢琅华双眼一眯,声音徒然一高:“钱妈妈,你可知道这么多银子足可送到刑部问罪了。”
钱妈妈瞬间如被雷击,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谢琅华竟看出账本的问题,还将她贪墨的银钱说的分文不差。
几个呼吸之间,她眼波流转,权衡利弊,已然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
“大小姐,老奴罪错了。”她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谢琅华跟前,一把年纪了,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凄惨。
谢琅华垂眸淡淡的看着她。
钱妈妈哭诉道:“老奴也是逼不得已啊!老奴一生为善,奈何修了一个败家子,老奴贪墨的银钱皆替他还了赌债,老奴自知对不住夫人,请大小姐念在老奴服侍夫人多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马虎的份上,宽限老奴几日,让老奴把贪墨的银钱给还上。”
谢琅华冷冷一笑,眼中闪过锐利的锋芒,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做错的便只有这件事吗?”
钱妈妈瞬间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谢琅华,一副无辜的摸样,字字铿锵有力的说道:“大小姐此话何意?老奴自问除此之外再没有做过对不起夫人的事。”
在钱妈妈的注视下,谢琅华缓缓的站了起来,她一步一步走到钱妈妈跟前,眼光一凝,一把抓住钱妈妈的衣领,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她将匕首抵在钱妈妈的脖子上,妖娆一笑:“你敢说你不知道藜芦与人参的事?”
谢琅华说的极慢,眼中一片冰封,迸裂出狰狞的杀气。
吓得钱妈妈一惊,连话都说不好了。
“大,大小姐,说什么,老奴不明白!”钱妈妈整个人抖如筛糠,眼中满是惊恐。
谢琅华一笑,手中的匕首已经割破钱妈妈的肌肤,空气中多了一丝腥甜的味道,声音冷若冰霜,沉沉说道:“说,你究竟收了赵氏多少好处,才做出这般毒害主子的事?”
“老奴没有!老奴敢对天发誓从没有做过谋害主子的事。”钱妈妈梗着脖子,心中明明怕的要死,却故作镇定的说道,一脸的从容,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
便是她这副摸样,刺痛了谢琅华的眼,谢琅华双眸染上一丝血色,扭头看向一旁的方幻云,勾唇说道:“方姑姑,去把钱妈妈那个不孝子给我杀了,记得要挫骨扬灰。”
“是。”方幻云屈膝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龙有逆鳞,人有软肋,每个人皆是如此。
就在那时钱妈妈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她面上一片死灰,满目乞求的看着谢琅华说道:“大小姐,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那逆子!”
说着钱妈妈放声痛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说道:“是姨娘用我那逆子的性命相要挟,要我为她办事,我能如何?纵然我万般不愿加害夫人,可也只能顺从,大小姐,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钱妈妈说着,死死地抓着谢琅华的裙摆,苦苦哀求道:“老奴愿以死谢罪,只求大小姐饶过我那逆子的性命!”
谢琅华没有开口。
钱妈妈眼光一凝,一脸决绝,起身便朝一旁的墙上撞去。
谢琅华飞快的扫了一眼方幻云。
方幻云身子一闪,挡在钱妈妈前面,将她拦了下来。
谢琅华下颚微抬,面无表情的看着钱妈妈说道:“账本和贪墨的银钱,还有藜芦与人参一事我都可以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