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太太也是哑口无言,萧氏并未在休书上签字这是事实。
谢瑶华盈盈一笑,看着谢琅华缓缓说道:“萧氏没有签字又如何?她不过是人老珠黄想要赖着我们谢家不走,休书已写且是父亲的心愿,这可由不得她。”
谢瑶华说着,抬头看向族中掌管族谱的长者,声音一沉:“还不把萧氏从族谱上除名,萧成犯了欺君之罪,难不成要等着萧家连累我们谢家不成?”
她一句话说进很多人的心坎。
谢琅华满目森寒的看着谢瑶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这是谢长安的心愿?”
从谢长安写下断绝关系的文书,谢琅华便在不曾唤过他父亲,都是直呼他的名讳。
“这是自然?”谢瑶华冷冷笑道,眼底迸裂出森寒刺骨的杀意。
谢琅华一步一步朝谢瑶华走了过去,众目睽睽之下,她扬眉一笑:“不如请谢长安上来,若这真是谢长安的心愿,那么这封休书我们便受了,从此与谢家再无半分瓜葛如何?”
“逆女你怎能直呼你父亲的名讳!”老太太不愿意了,她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全然忘了谢长安已写下文书要与谢琅华断绝父女关系。
在她看来谢琅华应该楚楚可怜的回来求他们,而非这副张牙舞爪的摸样。
“他既已写下断绝关系的文书,自然不在是我父亲。”谢琅华垂眸说道,没有半点伤心。
“父亲病重,怎能打扰他养病,这封休书是父亲亲自写下的,自然是他的心愿。”谢瑶华面带伤感,已然红了眼眶,一副慈孝的摸样,真真让谢琅华作呕。
“当日我亲眼目睹大哥写下休书,自然不会有错。”谢瑶华声音一落,谢文安大步站了出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谢琅华说道:“你这莫要在胡搅蛮缠了。”
“既是长安亲自写下的,这份休书理应有效!”族中长者抚摸着花白的胡子,冷眼看着谢琅华说道。
“也罢!你们非要如此,我只能去告御状了!”谢琅华环视一圈,勾唇笑道。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定然镇不住他们的,可昨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知道是王家七郎救下谢琅华,替她洗刷冤屈的,有王家七郎在,谢琅华若是想面圣那是轻而易举,这事若是闹到御前,难免要惹出很多事非来。
谢琅华提步就要离开。
“你到底想要如何?”老太太忍不住出声问道,看着谢琅华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一道道视线之中,谢琅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老太太淡淡一笑:“让谢长安前来,他虽然病了,但好在还能眨眼不是?只要他眨眼表明执意休弃母亲,那么我便再无话可说。”
赵氏骤然抬头朝谢文安看了一眼,眼底略过些许不安。
谢瑶华也皱起眉头。
“去把长安抬过来!”老太太沉声说道,唯有如此才能让谢琅华心服口服,不再徒惹是非。
“母亲,大哥病重,还是不要扰了他静养”谢文安几步走到老太太跟前,苦口婆心的说着。
“无妨,让他们父女见上最后一面也好!”老太太主意已定,由不得旁人说不。
她既然已经这样说来,谢文安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赵氏眼中含着担忧,不着痕迹的看了谢文安一眼,谢文安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如今大哥只剩下一口气,唯有眼睛还能稍稍动一下,就是把他抬上来,也闹不出什么风波来。
赵氏这才放下心来。
可谢瑶华总觉得此事不妥,谢琅华态度越是坚定,便越说明这其中有问题。
她视线从谢文安身上扫过。
谢文安出声说道:“下人粗手笨脚的别在弄痛了大哥,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