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杀的宫里血流成河的。
当时被揪出来的那些个贼子,没有一个能死利索的,甚至都没有一个死重样儿的。
据说有些胆小的宫人只是听到那样不成人声的凄号惨叫,就给吓疯了的。
而应公公办完这些事儿,也不管前朝那些个官儿怎么看他怎么说他,转身就去跟皇上请命,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应全。
朝廷鹰犬,皇帝爪牙。
谁敢妄想挑衅皇威,就要有胆试一试他这爪牙够不够利。
应全一路走到御书房,在门外恭敬地躬身行礼,“奴应全求见。”
“进来吧。”隔着门,里面皇帝的声音有几分模糊。
“是。”
应全身后的以个小太监上前推开了御书房的,应全接过另一个小太监手里的托盘,迈步走了进去。
身后门重新被合上,两个小太监一边一个站在门旁,微微垂着头,安静地守着。
“陛下,来用些东西吧。”应全将托盘放在案上,托盘上是个放在特质小炉子上温着的砂锅,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迅速扩散开来。
坐在书案后头的年轻皇帝闻了,便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耕牛难得,随意宰杀耕牛甚至是犯法的。
可牛肉好吃呀。
这年头别说是达官贵人,就是民间那些个有钱的商户,哪个不是家里养了一群的肉牛,想吃便吃。
偏偏他万乘至尊的皇帝要是想吃口牛肉,就总是有一堆人口沫横飞地上谏,好像他吃两口牛肉就是昏君之兆,就会亡国一样。
说的好像那些个上谏的人自个儿没吃过似的。
应全小心地盛了一碗牛肉羹出来端给皇帝。
这牛是专门挑了好牛种养出来给皇帝吃的,又被御厨精心料理,炖足了火候,肉质软嫩鲜甜入口即化不说,连汤都是粘稠喜人的。
应全还特意嘱咐御厨放了些腌萝卜下去,汤羹咸辣微酸,开胃又暖胃。
上午接了个坏消息,皇帝午膳时就没吃几口。
那个御厨也是个笨蛋,这容易干燥上火的天气,做什么炸鹌鹑?
应全就去把那个御厨呲了一顿,幸好还有他早起就让人准备的牛肉羹。
皇帝吃了一碗,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放下碗,朝应全伸手。
应全伸手握住,顺着皇帝的力道坐到了龙腿上。
皇帝伸手搂住他的腰,他侧靠在皇帝胸前,胳膊打皇帝腋下穿过,从后面搂住了皇帝的脖子。
两人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做过千百遍一样的默契流畅。
“再吃一碗吧,你这下巴都尖了。”
应全把头枕在皇帝肩颈,皇帝一偏下巴就能抵住他的额头。
觉得有点儿硌得慌,应全伸手一摸,果然骨头都支支棱棱的了,他就出去跑了一趟活儿的功夫,之前好不容易养出的那么点儿肉,就又没了。
皇帝的长相称得上英俊却并不十分出众,五官气质都温温和和的,只有一双眼睛分外明亮好看。
这一瘦,反而有了几分锐气。
不过应全不在乎皇帝好不好看,他只在乎皇帝掉没掉肉。
当今皇帝是柴家得了天下后的第五个皇帝。
柴家这血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了皇帝的这一脉身体都不如其他兄弟来的健壮,前面几个皇帝甚至一个比一个短命。
当今的爹更是只当了不到十年的皇帝就龙驭宾天了,留下个无依无靠的幼子坐在皇位上,也看着病歪歪的,朝中不少大臣甚至都觉得这小皇帝可能都活不到大婚亲政的那天。
当然,那些因为这么想而做了蠢事的大臣们是没有命来验证他们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