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全叼着根糖葫芦蹲到墙头上的时候, 小院儿里的“景色”正好。
在宫里以手艺精湛为人庄重严苛出名的方姑姑正一脸慵懒地靠在杨老板的怀里, 眯着眼睛享受地让杨老板掰着一小块一小块地喂她吃点心,还毫不耽误手里飞快地飞针走线绣牡丹。
瞅着俩人的脸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应全的眼睛越睁越大, 越睁越大......
一不留神, 牙齿把糖葫芦的外头的糖壳给咬开了, 发出小小的一声脆响。
杨老板武功三脚猫,压根儿没听到, 还在那抱着老婆MUA~MUA~的亲的好不热乎。
方姑姑一手抱着自家相公的脖子,另一手扯下修绷上的针看都不看就朝着应全飞了过来。
应全腾身一个跟头躲过去,顺手把针接住,重新蹲到墙头上叼着糖葫芦嘿嘿一笑。
听到熟悉的笑声, 杨老板惊得浑身一哆嗦,猛回头, 正看到应全高高蹲在他家围墙上, 咯嘣咬了一个山楂下来含着,腮帮子鼓溜溜的, 猫一样伸爪笑眯眯地朝他们挥了挥。
应全又换了一张脸, 要是走在大街上杨老板绝对认不出来,可在他家婆娘在家的时候还敢这么大胆作弄人的, 除了这位也没别人了。
方姑姑不紧不慢地从杨老板怀里坐起来,回身帮他整了整衣襟。
手碰到杨老板脖子的皮肤, 果然在发红发烫。
杨老板被方姑姑冰凉的手摸得一颤, 赶紧把婆娘的手拿下来, 抓住。
方姑姑被相公抓着手,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杨老板早年做人是挺失败的,但人家始终是条汉子,生死关头也没丢过脸。
就是在对着应全跟柴永焌的时候不知道怎地就是硬气不起来,还特容易害臊。
应全有事没事就爱撩个嫌,然后方姑姑就会出来护夫。
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你把好不容炼出来的那两条王蛊都给了神侯府那两个小捕快了?怎么,终于换口味了?你家那位知道吗?”
应全一撇嘴,“那可是虫子啊,我不多抓几个人先试验妥当了怎么行。”
方姑姑不屑:“哈,你家那位那么大了,还怕虫子呢?那你当初干嘛要费那么大劲把五仙教的底子都给翻出来照着练什么王蛊,不怕也被连带着讨厌了?”
应全嘿嘿笑,反正实惠他都捞到了,被呲两句又不疼不痒的。
杨老板打圆场:“您要不要下来坐坐,喝杯茶?”
方姑姑道:“人家贵人事忙呢,你可别为难人家。”
应全连连点头,“对哒对哒,我可忙,送完东西我就走。”
方姑姑脸就拉得更长了。
谁好端端的正过着你侬我侬的二人世界呢,听到要加班的消息都不会高兴的。
应全一吐被糖葫芦染的红艳艳的舌头,咻地丢了块令牌给方姑姑。
“人都在老地方,您二位多上心,小的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一个跟头翻走,又翻回来了,“方姑姑您的针收好。”
一拍矮几,震得上面绣绷子弹起,应全射出的针正好插在上面。
再去看应全,人早就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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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成小厮的手下在巷口等待,在应全出来之后自然地跟上。
今天的造型是个小有资产的商人,有点儿油腻的长相,还有个软乎乎的小胖肚子,手上戴俩金戒指,大冬天的不能摇扇子,拎个烟袋锅子也一样可以装逼。
令牌给出去,方姑姑自会去把人提走。
那些人被“教育”检测一番之后,合格的会被改头换面打散塞到禁军边军和各地府军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