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却没有发问。她伸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太医们,轻声道:“你来的正好,现下正问着呢。”
“如何?”齐渊将目光移向太医,薄唇紧抿,眉宇间满是担忧。
“回皇上,太皇太后娘娘的身体很是硬朗,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健忘。”
“有些健忘?”太后语带怒气,狠狠地拍了拍手边的桌子:“母后她都不认得哀家了,还只是有些健忘?”
“太后娘娘息怒,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只是健忘,身体上并无大碍,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说了我没病,你们怎么总当我是病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
“皇祖母。”齐渊见人出来,后背瞬时一凉连忙上前扶住。哪知还未扶着人,老太太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祖母身子硬朗着呢!”太皇太后萧氏颇为嫌弃地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裳皱了皱眉:“怎么穿这身儿就过来了?你父皇年轻的时候也爱穿着侍卫、太监的衣服满宫溜达……”
太皇太后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齐渊想是祖母想念儿子,刚想开口劝她不必伤怀,就听见老太太语气一变,冷哼一声道:“父子俩一个模样,整日里没个正形儿。”
齐渊:……
太皇太后眼睛一动,恍然看见齐渊身后跟着的阿圆。老人浑浊的双眼登时便涌出泪水来,她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全然没了刚刚腿脚利索的模样。
“我的诺丫儿,你是我的诺丫儿!”太皇太后泪眼婆娑地拉着阿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哭的撕心裂肺:“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在骗我!我的诺丫儿是最有福气的,怎么可能去的那么早、怎么可能去的那么早……”
阿圆手足无措,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偏偏还动弹不得。
“母后,您看清楚了,这不是我们的诺儿……”太后听她提起自己早夭的长女,一双凤目泪痕点点,十分伤怀。
“你说谎!这就是我的诺丫儿!”太皇太后撇撇嘴,心肝儿肉似的拉着阿圆坐下,将案上的点心果子全都堆在她面前,她疼爱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快吃些,祖母这儿的点心可比尚食局做的好吃。”
说着,她便拿起一块儿桃酥放在阿圆手中,布满皱纹的面容满是慈爱。
阿圆无措地抬头看了看齐渊,紧张地直发抖:这都什么事儿啊……
齐渊想着先暂且让皇祖母心情平静下来,便点了点头。
“怎么不吃啊?祖母净过手,干净的。”太皇太后颤颤巍巍地把阿圆手中的桃酥又拿了回来,伸手把盘子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声音有些低落:“诺丫儿自己拿,祖母不给你拿了。”
阿圆看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满面讨好,眸中尽是希冀的老人鼻子一酸,默默将那块桃酥拿过来咬了一大口。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她吃,恍然想起一件事:
“渊儿,怎么见了你长姐也不说话?叫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