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静默的下着。
凝神盯了外面雪景很久,他坐回了狭窄的沙发,胡乱躺下,将薄被捡起往身上一拉,心满意足的靠下睡了。
*
“他怎么还在这?”第二天早餐,餐桌旁,赵微树紧紧捏着筷子,脸色阴沉。
竹吟心虚的低头喝粥,装作没听到。
“我可以帮干活,收拾,打架,看门,什么都会。”司凛正襟危坐,“而且,是竹子同意我留下的。”他唇角忽然一勾,正儿八经,“哥,你再这么专政下去,以后等妹妹大了,是要嫌弃你这种哥的。”
赵微树差点扔了筷子。
竹吟被夹在俩人中间,瑟瑟发抖。
这家真的没法待了。
趁着天色还早,她找了个借口,说出去买东西,借机从家里溜之大吉。
外头雪停了,踩下硬邦邦的,一堆小孩儿在楼下玩雪,竹吟搓搓手,在楼下和几个孩子打了把雪仗,随后继续往外走,今年小年,街上人流已经少了很多,宁市经济发达,外地打工者不少,很多过年都回家了,街道一下冷清了下来。
商场果然关门了。
竹吟裹紧了围巾,回家路上,正好撞见见到一个大叔在收摊,里面夹着红的白的一大堆。
“叔,您这儿卖对联么?”她忙上去问。
大叔笑呵呵的,“刚卖光最后一点,准备收摊了。”
“那您这纸卖么?”竹吟四处翻找了下,见他卷起搁在一边的红纸,眼睛一亮。
“没什么用,都送给你也可以,过年,图个吉利。”大叔很豪爽,把纸全给了她。
竹吟最后还是付了钱,心满意足的拎着一大袋子红纸,脚下不由自主拐了个弯。
越沂听到叮叮咚咚的门铃声,他从书房出去,起身开门,门刚推开,看到竹吟一张笑盈盈的小脸,“小年快乐,我又来啦!”
她不和他不客气,一下从门缝钻了进来。
屋子里冷冷清清,也没见做饭的痕迹,竹吟举了举手,“班长,你吃饭了么,我买了个火锅底料。”她费力的把袋子拎了进来,在里面翻翻捡捡,抓出一包四川麻辣火锅底。
越沂眉峰微敛,“你来干什么?”
竹吟眨巴眨巴眼,从身后又掏出了一大袋子红纸,往他的方向一推,“来找对联……”
“这个,报酬。”她把火锅底搁在了红纸上,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他,“……行吗?”
衣架上挂了她的红围巾和外衣,竹吟撸起袖子,满屋忙着。
越沂提笔写字时,她好奇的跟在后面,看他一笔一划是怎么落下的,呼吸落在他后颈,痒痒的,自带一股清甜的香。
“你换个地方站。”他紧抿着唇,收了笔,淡淡道。
竹吟噘嘴,“行,知道啦。”怕她影响他写字是不是,真是怪癖,平时在学校也不见他这样。
她兴致满满的冲去了厨房,翻出了一只汤锅,洗干净架上。
那边越沂很快已经写完了对联,墨渍未干,被他晾在一旁,正在低头洗笔。
竹吟放轻脚步,偷偷摸过去。
越沂刚好回头,竹吟一眼看到,他白皙的皮肤上,侧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一滴墨水,分外明显。
“别动。”竹吟抽了张湿巾,爬到沙发上,伸直身子,凑近他的面颊,他比她高了一头,站直时够不到,少年侧颜清朗,他明显有些窘迫,竹吟不管那么多,动作轻轻,替他把那点墨揩干。
皮肤是真的好,无论是触感也好,肤色也好,可惜他害羞,很快把她的手架开。
“班长,你是不是在家辟谷?”竹吟把火锅和底料收拾好,去看了眼冰箱,被震惊了。
“家里没菜了。”越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