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转过身,抚上秦政下颌,一字字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秦政:“……”
凤倾月看上去神色很认真,他注视着秦政,像眼中只看得见秦政一个人,像不容许秦政现在、在他面前说错、用错一个词一个字。
秦政忽然紧张起来,像去考试一样:“我……”
秦政把语速放得很慢很慢,以保证把每句话都说得更清楚一点。
“我错了。”
“嗯。”
“我以后不、不鸽你了。”
“嗯。”
“……”
“还有呢?”
“我、我,我不想你搞我。”
“意思说清楚。”
秦政一愣——
他说得不清楚?
再怎么描述?
需要把全过程,衣服怎么脱的,怎么躺下的,用的哪个姿势,什么体验全都凭想象描述一遍吗?
秦政对此感到害怕。
但越不想去想,就越忍不住想。
秦政情不自禁回想起前几天让人找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黄色读物内容,声音越来越小:“小老弟,你还是太年轻,什么都不懂。我前几天了解了一下,我觉得不行……”
凤倾月盯着他。
秦政提了提声音,但说不了两个字又萎了:“真不行,不骗你……”
凤倾月安静地听秦政扯东扯西地讲完,停顿了许久。
小老弟生气了,秦政想,凤倾月估计问完后又要给他一顿毒打。
但就是毒打。
秦政也不想被/操。
肛裂这种事,是秦政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从现实已知条件来看。
和他天赋异禀的可能性比起来,秦政觉得,还是他裂了可能性比较大。
人间真实。
秦政捉住凤倾月的手,像小孩儿数玩具似的,把凤倾月的手指和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交错到一起,握住。
秦政瞧了凤倾月半天,最后灰心丧气地凑过去,亲了亲他嘴角:“不骗你。”
那一刻。
秦政想。
他真gay。
可是他看见小老弟生气,他也开心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秦政也不懂。
他好像很喜欢小老弟。
但既不像情人间的喜欢,也不像朋友之间的喜欢,更不像是爷爷对孙子、孙子对爷爷的喜欢。
就是单纯地,希望他开心一点。
凤倾月反手攥紧秦政的手,眼神陡地锐利起来:“倘若我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事,你今日便不会跑,便会在王府……等我?”
小老弟性子很高傲,又不愿意低头。
明明穿着新娘的嫁衣,坐着新娘的花轿,到王府前,却到现在,都不肯说一个“嫁娶”。
可他不愿意说“嫁娶”。
却还是穿着新娘的嫁衣,坐着新娘的花轿,在王府前“等他”。
秦政说不清感受,像心口被撞了一下。
他低头,道:“我是该等你的。”
天黑了。
秦政回了王府,凤倾月与他一起走到王府门口,王府下人焦急地上前迎纳娶侧妃当日却不见踪影的镇北王,秦政一时被围住,四下嘈杂。
而当秦政身边安静下来,再回头时。
却找不到凤倾月了。
凤倾月问秦政,如果他不强迫秦政做任何事,是不是秦政就不会跑。
秦政回来了,凤倾月也的确没有强迫秦政做什么事。
正妃跑了。
侧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