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又柔和,片子里的法语歌曲调缓慢,夏末的风还卷杂着暖意,宋哲静静感受着这一切,一瞬之间,像是在年少时。
那时候他们没有争执,没有绝望,没有不堪,两个少年人在一起,静静依偎。
然而和少年不一样的是,那时候的他在杨薇考过来时总会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心跳骤然加快,手心出汗,却还要故作镇定,假作不耐。
可此时此刻,她静静靠在他肩头,他低头凝视着她的时候,他的内心圆满又温柔。他才发现这个人之余他生命的意义,她是他的家,是他的灵魂的另一半,当他失去了这个人,人生便是不完整。
他静静凝视了她片刻,温和笑了笑,伸手去从旁边捞了探子,轻轻盖在她身上,然后回过头去,静静看完片子后半程。
等看完之后,杨薇还没醒,他想了想,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杨薇迷糊中睁开眼,看见青年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察觉她睁眼了,朝她笑了笑:“你睡。”
听到这句话,杨薇觉得有些发困,又闭上了眼睛。宋哲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袜,盖上被子,便准备离开。杨薇听着他开门的声音,突然叫住他:“今晚还要打地铺睡门口?”
宋哲背对着她,沉默了片刻后,却是道:“没事的,这样睡我安心。”
现在这短暂的宁静是他逼来的,他又怎么能放心?
杨薇叹了口气,终于道:“睡侧卧吧,别堵门口。”
宋哲愣了愣,他回过头来,面露诧异。
杨薇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片刻后,她听他询问:“我能不能,把地铺打在你卧室?”
杨薇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她蒙着头道:“你这是想干嘛啊?求个安心还是耍流氓?”
宋哲沉默下去,许久后,他终于承认:“都有。”
“但是我觉得,”他又补充,“在你身边打地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耍流氓。”
杨薇没说话,她蒙着头,静静感受着这一刻的内心。
她无法对这样的宋哲产生恶感,甚至于在想到她即将离开时,她还会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放纵。
宋哲见她不说话,他走回床边,坐在她身边来,将她被子揭开,笑着道:“别把自己憋死了。”
杨薇埋着头不说话,宋哲静静看着她,终于道:“你答应过我的,遵从你的内心。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现在就出去。如果你内心并没有这样觉得,只是你的理智阻止了你,那就答应我。”
说着,他俯下身,靠在她耳边,认真道:“这是我求你的。”
不是你主动妥协。
听到这话,杨薇转头看他,青年神色平和,没有半分逼迫。他似乎开始找到一种距离,跟随着她,又让她感觉安全。
哪怕这份安全是建立在会离开、建立在没有未来的必要前提之下。
杨薇静静看着他如宝石星辰的眼,许久后,她笑出声来:“算了,那你别打地铺了。”
她抬手指向床的另一边:“分疆而治,你不准过来。”
“好。”宋哲笑弯了眉眼。
他直起身来,说了句:“你先睡。”
然后他走出门去,到自己屋里去抱被子枕头睡衣衣服等各种日常物品。
他一走,房间里只有杨薇略显急促的心跳声的时候,她长长舒了口气。
没有多久,宋哲重新推门回来,他给自己铺好了被子,躺在杨薇身边。杨薇的床很大,他们的距离根本无法感受到对方,杨薇背对着他,好久后,听到他出声:“杨薇,今天我很高兴。”
杨薇没说话,宋哲静静看着天花板,慢慢开口:“我突然觉得,其实如果经历了这些磋磨后,我们